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纪念品,但戴森坚持,他还是拿上了。
然后在飞机上看到唯独缺了那一个年份的纪念品时候怔了一下。
行李箱里有一些律师在这些天整理好的一些债权资料和不动产产权证明。
他看了一会儿,把纪念品也一起放进去。
他需要回国办理,先落地的B市。
陆望来接他。
告诉他母亲的墓在哪里。
再过二十一天,他整整三十岁。
也许是见到母亲也能从容不迫的年纪了。
不过,路上出了点意外,他到酒店,开始发烧。
虽然这一年他控制得很好,但三十九度还是少见,陆铮年打开行李箱拿药,然后头脑越发昏沉,竟然直接晕在房间里。
他梦见盛栀。
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梦见她。
上次胃口不佳,戴森强制地带他做了心理干预,他们做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那一个周思绪很迟缓,但确实能吃饭了。
但陆铮年不喜欢变成木头人的感觉,坚决反对后戴森不再坚持,但还是希望他不要迷信自我康复。
“吃药对心理疾病患者非常重要,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是心理疾病患者。
”陆铮年当时只是回答:“我没有生病。
”
包括现在,他突然从无梦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因为发烧画面断成被烧焦的电影影片。
还是反反复复梦到他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和谁说,他没有生病。
有人给他电击,有人和他聊天。
其实这些治疗方法他都没有尝试过。
然后有人和他说话,一会儿是母亲。
一会儿变成盛栀。
但她们都和他说:你不要来找我。
他发烧成这样,被酒店人员发现应该会立刻叫救护车,但陆铮年习惯了无客房服务,而且已经适应了自愈。
他昏睡一天,撑着墙站起来,摸到掌心一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