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拿起一本书,低头和岁岁说:“岁岁和妈妈一起看这个?”
她在刻意地避开、不和他说话。
陆铮年手指一紧,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松开了又怕会永远松开,直到进入书厅,她才把手拿出来整理包。
陆铮年手指微蜷:“要不要拿杯喝的?”
盛栀转头看一眼位置:“听你的。
”
心上褶皱被轻轻抚平。
他走到附近的咖啡店,怕她睡不着换成了果汁,提着回来的时候忽然驻足。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和他说话。
书店透明玻璃。
盛栀靠边,身边是站着的严朔。
他们没看到他,只是一个看看岁岁,一个给岁岁整理衣服,没有理要说话的男人。
玻璃没反光。
但这一幕让拿着果汁的陆铮年无端眼神褪色。
他并非是被什么刺伤,而是突然听到什么碎裂。
然后盛栀抬起头。
三个成年人隔着一面玻璃对视。
然后,巨大的玻璃缸就此崩塌。
**
盛栀问陆铮年回不回去。
严朔走之后她和岁岁都没心思再逛,挑了一家面馆随便吃了一点,就想回去。
陆铮年仍然提着那两杯果汁,从头到尾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提起,像是没有看到过一样。
但严朔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对视一眼后,严朔从书店里走出来,就和陆铮年擦肩而过,他看懂了那一瞬间的眼神。
是:你怎么在这?
陆铮年:“我送你们回去。
”
说完口腔和太阳穴都迸射出铁锈味,不知道是不是腐蚀过度的后遗症,反正第二天去做检测的时候化验员拿着血液样本看了很久。
他这一刻不知道。
知道也于事无补。
“就到楼下。
”
“不用了。
”
热果汁变凉后在塑料袋内流下水汽,陆铮年的手指变得潮湿。
他问:“是因为严朔吗?”
盛栀往前走几步,停住。
岁岁被商店便利贴吸引视线,牵着妈妈的手仰头看着,但始终没走散。
盛栀回过头。
她还是很平稳,很温和:“我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说这些事好吗?”
不好。
他能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