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淋漓地起身,麻木地移动双腿,机械地坐上驾驶座然后开车。
大脑比理智更熟悉去桐花区的路线。
记得她家位置。
记得今天日间的荒唐。
猝不及防地,他明白自己的龌龊已经冒犯了她提前拿到了出局的审判。
可是心脏在战栗,他还是安静地开车。
没在路上遇到她。
雨已经变小了,像没下过。
他关上车门,但没听到车门阖上的声音。
只在浓稠的夜色里看到她提着透明塑料袋,看着手机上楼的背影。
陆铮年往前一步,想起什么,慢慢退后。
到车边扶着车顶时,他看见她回复他消息了。
【盛栀】:好好休息吧。
她看见他了。
眼尾比病时更热。
他像拿到不及格的补考生急切地解释自己的分数,或许他不需要及格,只需要她不厌恶。
他没有办法。
他可以解释。
他为什么。
这个时候出现幻觉。
陆铮年的手指屈着努力地辨认键盘。
消息比他更快。
【盛栀】:别来找我。
雨好像忽然变大了。
淅淅沥沥。
覆盖天穹。
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砸在屏幕上,错觉间陆铮年还以为他又收到十八岁的盛栀短信。
他还以为她又一次和他断了联系,突然地出国突然地和严朔结婚有了孩子然后离婚。
这一次他离她几万上亿公里。
也找不到。
陆铮年眼睫模糊。
吃力地打“对不起”。
没有发出去。
他不敢说这声“对不起”,怕提醒她把这个机会也默不作声地剥夺回去。
他怎么......
陆铮年问过不知多少次他怎么。
可他怎么就是这么。
控制不住自己。
手指忽然变得潮湿了。
像是盲人摸索着在海滩边求生,忽然一个踉跄被埋进柔软的细沙里。
掌心全是磨人的细小颗粒。
陆铮年浑身湿透。
才意识到下雨。
他还在她家楼下。
错了。
她既然不想见到他,他当然该.....不来找她。
可是在雨里站了太久,他浑身冰冷血液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