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心,侧身看向赶来的女卫们。
她明明跪于榻前,可坚毅的神色,总令人不由自主地矮下身去倾听她说话。
“朝会至多再拖三日。
”方汀道,“再拖下去,各邦国怕是会有异动。
”
“陛下若是不醒呢……”说话者音量渐低。
方汀敛眸,看向阖眸的秦妙观。
“陛下方才说,太后。
”方汀深吸气,压下心中的愤懑,“再有三日,陛下仍未醒,便叫太后主持大朝会。
”
此言一出,女卫和医女们皆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方汀理好被衾,拂去秦妙观额前的碎发,领着众人到外间去。
“姑姑,倘使太后把控朝政,她必然会图谋大位。
”萧医女说,“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秦妙观重病的这几日,都是由萧医女诊脉医治的,常伴君侧,对于太后的所作所为,她是有所耳闻的。
“除了太后,还有谁?”方汀攥着帕子回眸,“那好色迂腐的楚平郡王吗?”
众人语塞。
太后掌政,必然是推弘安公主为嗣君,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秦妙观这些年的努力也不至于功亏一篑。
若是论资排辈请来楚平郡王,反倒顺了一直唱反调的朝臣的心愿,致使他们拧成团,图谋不轨。
如今大齐大半的兵权握于唐笙和林朝洛手上,她们能最快集中兵力奔袭京师,其余兵力则分散于蕃西和各州府。
太后及其亲族无力召集这分散的兵力,若有异动,秦妙观仍有回旋的余地。
方汀受恩于江皇后,尚且觉得憋闷,更不用说秦妙观了。
时局之下,许多抉择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秦妙观作为帝王只能在权衡之后,选择最利于己方的。
多说无益,方汀不再做解释。
“十七。
”方汀唤人,“你领人,再去催,叫十九务必早日陈奏揭露唐尚书的奏折。
”
十七傻了,惊诧道:“这!”
方汀何尝不知道唐简的冤屈,何尝不知此事于唐笙而言无异于凌迟可作为唐简的至亲,唐笙唯有检举揭发大义灭亲才能彻底洗脱与唐简的干系,不至于落入圈套,日后不再为人轻易拿捏。
“快去!”方汀呵斥她,“不许意气用事!”
十七拧眉,打帘而去。
剩下的人也各自领命前去办差,唯有方汀留在殿内。
叫唐笙检举唐简,撇清关系,叫她握紧兵权,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