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空荡,她收了剑,沿着落花满地的石板路前行。
幽径深处有两道身影,一道立着,一道坐着。
秦妙观觉得这两道身影无比熟悉,拂过低矮的枝桠,缓步上前。
脚步声惊动了,闲谈的两人,她们一齐回眸,露出善意的笑。
秦妙观僵在原地,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静坐着的人笑容恬淡温和分明是初入仕途的唐简,那立着的人挺拔昂扬,笑容明艳瑞丽分明是意气风发的唐笙。
长剑落地,秦妙观抛却了仪态,奔向了她们,笼罩着柔和白光的唐笙和唐简却像烟尘那样,倏地消散了。
她拼命抓着那一抹烟尘,到头来山林里只剩她一人。
数道阴冷的声音响起,称她陛下,陈奏着唐家姊妹的罪行。
那些声音成了无孔不入的咒文,缭绕山林,秦妙观捂耳,咒文反而更清晰了。
再次睁眼,她又回到了朝堂,唐笙被禁军押了下去,眼底满是恨意。
那些曾经强加于唐简的罪名,全都加在了唐笙头上。
秦妙观呐喊,想要叫停这一切,她顺着唐笙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丹墀上神情淡漠的自己。
“唐……笙……”
秦妙观指节划过被褥,眼睫颤动。
“陛下?”
她听见了方汀的声音。
“陛下这是要醒了?”
阴冷的声调化作了耳鸣,秦妙观在混沌中听到了数道真切的女声。
手臂、掌心、面颊,都传来了触感,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身叮嘱些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停摆,刚有清醒迹象的思绪也重新陷入了混沌。
她好累,若是没有纷扰的朝政,没有惦念在心的人,她情愿长睡不醒。
可秦妙观如今只想醒来,心底有道声音告诉她,唐笙很担心她,她要快些醒来。
“参奏……”秦妙观呢喃,“唐笙……”
“陛下,十八去送信了,唐大人未曾回来!未曾回来!”方汀不愧是守了她十来年的老人,一下就猜中了她心中所想。
“朝……会……”
“朝会推迟了,奴婢已遣人盯着各邦使臣了。
”方汀哽咽道,“奴婢斗胆,求您快些好起来,若是拖久了,奴婢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
榻上的人唇瓣翕动,方汀偏首去听,听得极轻的两个字眼。
秦妙观握着方汀的手松开了,再次陷入沉睡。
方汀握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