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蹊跷了。
“他们京中和凉州的宅院都清查过了,未曾找到什么实证。
”方采薇道,“不过冯镇抚家眷被杀之日,微臣亲自去了一趟,一家人正准备迎接他凯旋,锅中还闷着肉食,桌案上还摆着牛乳香糕和甜酪。
”
秦妙观睁开眼睛这两样都是太后宫中常备的东西。
“那形制可像是宫中的东西?”秦妙观问。
“并不是,远没有宫中的精细,应当是自家做的。
”方采薇答。
“这两样,都是妙姝爱用的。
”秦妙观说。
听到这句话,六娘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般,对上了秦妙观的视线。
“陛下,庆熙五年,冯将军曾被调为内廷卫,护卫太后所居的东六宫,后来才被调回凉州。
”她低声道,“微臣查过了,庆熙三年至庆熙六年,太后宫中的太监宫女,除了容萍,全都了无音讯,竟连一个活人都找不到了……”
“微臣四处打听,终于从庆熙七年当差的宫娥那里听到了些流言,是有关于江太后的。
”
先帝朝后妃众多,唯独裴太后和秦妙观的生母诞育了皇嗣,江皇后逝世翌年,裴音怜便被立为了皇后。
宫中曾有人有说,江皇后难产是因为人从中做了手脚。
流言亦是种斗争手段,庆熙帝曾下令彻查,还了裴音怜清白。
秦妙观从前只当那是诽谤,如今却有些动摇了。
说者话虽内敛,但方采薇光是听着都心惊肉跳。
“与冯镇抚亲眷被杀一案的王柱羁押在牢,微臣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只找到了给他银钱的人,那微臣亲自率人捉拿,那人吞药自尽了。
”
方采薇接话:“自尽的这人,旧日曾受恩于裴家。
”
秦妙观忍着胃痛,直起些身,透过光晕看向面容模糊的两人:“太后叫弘安到朝元山去了。
”
“陛下,是今日的事么?”
秦妙观轻颔首。
“太后这是要做什么?”方六娘面露惊色。
“再过两日,就要朝会使臣了。
”方采薇低低道,“丹帐汗国要联姻,太后怕是要担忧弘安殿下下嫁。
”
秦妙观捂着腹部,忍不住躬身:“她怕是想为妙姝谋夺这帝位了。
”
“朕这病来得蹊跷。
”秦妙观面色惨白,额角已渗出冷汗,“她是要朕在这之前就驾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