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您来老朽这里,有何公干?”
“按察司得了信,说是大人这里占了民田和军屯,本官职责所在,此番搅扰贵府,实为无奈之举。
”
“老朽处处遵循圣谕,从未做过违背圣训的事。
”老乡绅吹胡子瞪眼,“还用不着按察司的诸位大人来闻讯。
”
“吴老爷年高德劭,自然是不会做出此举的,所以本官特意前来丈量,还吴老爷一个公道。
”
“莫不是京军那儿缺粮饷,大人您要拿老朽开刷。
”吴老爷讥讽道,“不说镇守边塞,老朽为了打退瓦格人也是出钱出人出力。
你这话面上说得客气,实际不就是想要老朽这些地肥你们么?”
方清露处变不惊,压下了身后的随从:“您这话就不合适了。
您打瓦格人是为朝廷做事,本官职责之内,来丈量土地行使监察司法之权,也是为了朝廷。
”
吴老爷哈哈大笑:“按察使,按察使,按察使是个几品官来着?”
他身后的小厮答道:“二品官。
”
“二品官而已,禁宫护城河里的锦鲤都比你这号人多!老朽为先帝做事时,你还在娘胎罢!”
他话说得这样不客气,方清露蹙眉,觉察出了不对。
照理,她客客气气过来,这些人也该维护体面。
这老头却像是发了癫似的处处刁难她,故意激怒她似的。
这不对。
方清露起身,行了个晚辈礼:“今日叨扰吴老爷了。
”
“怎么,不丈量了?”吴老爷和下人笑得恣意,上下打量着方清露,“你们女人就这点胆量了。
”
他取了案上的桃,抛给方清露:“这才是你们该干的。
”
熟透了的桃落在方清露脚边,方清露冷冷地瞧着他,倒是孙匠攥紧了拳头欲要上前。
“铁匠!”方清露喝道,“回去!”
方清露带了人行至庭院,乡勇围了上来。
官差和军士纷纷按刀,与之对峙,风似乎都凝滞了。
方清露微抬眸,瞧见了围墙上探出的箭矢,弓兵已将他们围住了。
“怎么,你们要造反,叛了朝廷,去投靠瓦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