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纸团滚了过来,秦妙观瞥了眼,不为所动。
“陛下”唐笙压着嗓子轻喊,“皇上”
过路巡查的侍卫摸不准唐大人在做什么,脚步顿了顿。
唐笙觉察到身后有人,飞快立直身,装模做样地负手回头瞧了眼。
侍卫们欠身,算是和她见过了礼,这才离开。
人一走远,唐笙原形毕露,继续巴巴地瞧秦妙观。
不曾想秦妙观早已偏过首,将她的所作所为全都纳入眼底。
唐笙尴尬一笑,用医书垫着信笺,吭哧吭哧地写起了字。
写着写着一道影子压了下来。
秦妙观托着两个纸团,在唐笙面前展开。
“这画的是什么,又是王八?”秦妙观边瞧边解说,“王八脑袋怎么这样大。
”
这种感觉就像是情书被人当面念出声,羞赧带来的热意蔓延开来。
唐笙非常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这张。
”秦妙观顿了顿,“对不起,陛下,唐笙知道错了。
”
她念得很慢,唐笙听着她的声音,身形越来越矮。
秦妙观没有放过她:“你这字”
“陛下”唐笙讨饶,软着腔调唤她。
秦妙观很是受用,听完回味许久,这才道:“滚进来罢。
”
蔫巴了的唐笙如逢甘霖,很快便缓了过来,快步绕进了内殿。
扳回一局的秦妙观身心愉悦,握笔都觉得手上轻巧了。
唐笙凑上去瞧,只见她在纸上写上了好几个州府名,字与字之间排列没有次序。
“滚近些。
”秦妙观冷冷道。
“近了,近了。
”唐笙就差伏在她书案上了。
秦妙观瞧着她的乌发,忍了忍,又道:“滚远点。
”
唐笙抿了抿唇,同她隔了个刚好的距离,既不冒犯又不打扰她书写。
可秦妙观却还是不满意,硬拉着她坐在了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