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她耳畔道:“痛了?”
唐笙老脸一红,头摇得像拨浪鼓。
今日不上朝,秦妙观这么早更衣是为了召翰林学士和内阁大臣,时辰还早,她干脆探出手来交给唐笙修理。
“陛下,这不合身份……”唐笙不知所措道。
“朕留了短甲就不是皇帝了?”秦妙观反诘。
唐笙语塞,小心翼翼修剪起她的指甲来。
书案上搁着卷经书,秦妙观空着的那只手在把玩念珠。
轩窗是布过景的,晨光斜斜入内,落在书案上,光影分明。
秦妙观半个身体浸在晨光里,指节宛若玉石,肌理比墨绿色的珠串更为细腻。
不多久,朝臣到殿。
唐笙收好物件,转身绕进内室的屏风后。
“陛下,十二道诏旨现已拟好。
”
“呈上来。
”
秦妙观查阅完诏旨,睥睨跪伏的朝臣:
“即日颁布,晓谕天下,由辽东先施行。
”
*
沈长卿比天下人早一日知晓秦妙观的动作。
彼时她正和执一道人探讨治疫之事,随从入内送来了邸报、信件以及发回的密折。
她并未回避执一,边读批复边转述:“陛下蠲免了辽东两年的赋税,要在辽东推行新制,整顿吏治了。
”
这些话是故意说与执一道人听的。
沈长卿与她往来的这几日,敏锐地觉察出她有“黑衣卿相”之能。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她所驱使,实为幸事。
窗沿边的执一道人氅衣曳地,一支木簪低挽着乌发,静望着院中落花,并不回眸。
沈长卿阖折,换了信来读。
良久她道:“道长,吾友有求于您。
她药方中,有一味药拿不太准。
”
执一缓步回到座椅边,取来信笺阅读。
她低垂着温润的眼眸,执笔改了几处。
“您不问是谁?”
“此药表象温和,实则刚猛。
”执一翻到下一页,“通晓医术且能与沈大人为友,想必是宫中御医。
”
“是。
”沈长卿啜了口茶,“我本以为道长不愿为显贵医病,故而谎称友人。
”
“陛下还是要医一医的。
”执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