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轻声道:“罚你好好睡一觉。
”
唐笙望着她内敛的笑,心情比窗外的骄阳还要明媚。
“我不要睡觉,我回来是替你诊脉的。
”唐笙倾身,像是要枕在她膝上似的,“你发给我的折子上有血。
御医也说你‘忧思深重,腹脏结愁’。
”
她说着说着便忘记了敬称,秦妙观被她的眼眸攫取了注意根本没有觉察到,唐笙自己亦没有觉察到。
“晌午了,先用膳罢。
”秦妙观道,“朕今日召你侍膳。
”
唐笙抿唇笑,跟着秦妙观起身,往内殿去。
幽州治疫的这段时间,官差一体,自唐笙到差役,无论男女,吃的是同一锅饭,睡的都是门板架的榻,没人享有特权。
秦妙观赏的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看得唐笙是两眼泛光。
她用得香,连带着看她用膳的秦妙观也多进了些膳食。
“幽州是缺粮么?”秦妙观搁箸后忍不住问。
吃饱喝足的唐笙斯斯文文地擦拭嘴角:“暂不缺粮,但没御膳房的膳□□细,整日吃那些会腻。
”
她这样一说,秦妙观便明白了。
从前她治军时也是这般。
军中比县衙要苦,行军时莫说是新鲜滚烫的饭食了,就连吃饱有时都很难。
庆熙年间,同瓦格的最后一场仗,齐军断粮,她和黑水营的将士只能吃耐饥丸就着醋布煮成的糊糊,那味道,她现在想起来还会犯恶心。
宫中再怎样都比地方要好些,唐笙确实是吃苦了。
秦妙观的视线描摹着她更显英挺的鼻梁,落于她线条流畅的下颌。
“苦么?”她问。
“不苦。
”唐笙答,“为陛下做事,不觉苦楚。
”
秦妙观不信,她屈掌,示意唐笙过来。
她在唐笙面前卷起衣袖,淡淡道:“把脉罢,瞧瞧朕到底是什么病。
”
唐笙温热的指尖复上她的腕子,轻轻搭在脉搏上。
做这些时,秦妙观正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了。
离得这样近,唐笙逃不过她的目光。
她只能佯装不知道,面颊和耳朵却染上了红晕。
“陛下,您这是……”
“手怎么了。
”秦妙观在她收手前捉住了她的指节,将她拉近。
唐笙下意识瑟缩,却被秦妙观使些力气拉了回来。
“朕命你摊开掌心。
”秦妙观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