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内心挣扎了一会，终究是没敌过秦妙观目光，乖乖摊开了掌心。
那日握匕首所留下的创口缩成了长长一条疤痕。
前些日子，她忙时顾不得这伤口，硬是拖了二十来日，创口才愈合。
“这是哪弄的？”
唐笙解释了一番，秦妙观久久不语。
秦妙观头一次清晰地打量这双手，是唐笙头次入殿值夜那次。
她折子批累了，被灯火晃了眼，还是小宫娥的唐笙蹑手蹑脚地捧来了灯罩，骨节分明的指头覆在光晕上，侍弄了许久的灯火都没卡对位置，微屈的指尖泛着白，压着一股劲。
秦妙观打心眼觉得这双有力量感的手很漂亮，而手的主人却很蠢。
她忍了忍，终于探手替她摁下了灯罩。
她的食指贴着唐笙的小指，一冷一热，对比明显。
而今这双手多了道深色的伤疤，瞧着就很痛。
即便伤口愈合了，秦妙观不敢抚摸这道狰狞的疤，忧心唐笙会觉得痛。
“陛下”唐笙唤他。
“颈上也是那次弄的么。
”
秦妙观探出指尖，压下她的衣领，微凉的指腹抚着那片。
唐笙觉得很痒，但又舍不得躲开。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严重。
”她低低道。
“皮外伤么？”秦妙观反问她，“除了受皮外伤，是不是还起了高热，感染了风寒？”
“是十八说的吗？”唐笙急需知道谁在给秦妙观告密。
秦妙观捏着她的脸颊，托起她的下巴。
先前唐笙跪在脚踏边时，她就想这样了，可在佛祖面前她还是敛住了心绪，未敢造次，一直忍到了现在。
“陛下，我经受的这些不算什么。
您挨过刀伤，趟过江水，没有闲暇，明明是在做利于社稷的事，却还要下罪己诏……同您吃过的苦头比起来，我经受的真不算什么。
”唐笙被她捏得心跳加速，说话磕巴。
秦妙观俯身：“所以你觉得，能在幽州替朕多扛一些也是好的。
”
她幽暗的眼眸里燃着微弱火光，唐笙在她的掌心轻巧颔首，唇瓣蹭到了她的指腹。
思念点燃了火焰，秦妙观像梦中那样，亲吻她的唇瓣。
唐笙乱了鼻息，但不忘以微弱的音量提醒秦妙观，她是从疫区回来的。
“亲都亲了，你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秦妙观笑得戏谑。
唐笙望着她，那双眼眸与她醉酒那日的重合了，幽暗压抑下的疯狂迅猛生长，她们明明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