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升上正四品了?”
也不怪她发怔,唐笙再升两阶就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唐笙颔首。
“你这名儿起得好。
”方清露主动接过她背来的药箱,迎她入内,“真真是‘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了。
”
解放了双臂,唐笙揉了揉压了半天的肩膀,切入正题:“我真是来治疫的,现下什么状况了?”
“眼下有三人发病,余下和他们有接触的,都被周院判关到西厢了。
”越往里走,戴罩面的人越多,方清露从差役手里接了两个,一个给唐笙戴上,一个给自己戴上,“两个成人倒是没怎么闹腾,那最先起疫的孩子看着是快不行了。
”
“人在哪里。
”唐笙放下东西,从箱中取了两个葫芦,“带我去瞧瞧。
”
方清露给她引路,迎面碰上了周院判。
唐笙本以为他要啰嗦两句,结果老头啥也没说,同她见了平级礼便要离开。
唐笙亦不想得罪人,认真回了个晚辈礼,目送着他离开。
“在周院判制定的细则上舔几项。
”唐笙说,“染疫者和同他们有接触的,排泄物必须妥当处置,不得随意倾倒沟槽。
”
方清露往心里记着,抬头道:“不爱干净会染病?”
唐笙向她解释了一通原理,方清露似懂非懂。
“总之,沾上粪水就会染病。
”唐笙言简意赅,“虫卵遇水便能生存,碰人便能感染。
”
二娘懂了,她向唐笙讲清了粪水和废水的处理之法,最后道:“我会把控着用水出入的。
”
方才她说话时,唐笙便在脑海里擘画出了流调图因为周院判的固执己见,刷恭桶的老头一家要染疾了。
本就是干苦营生的,还要经历这一遭。
唐笙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
她随方清露去观察了那几个辽东人的症状,确定了,他们得的就是血吸虫病。
这种病若是放在现代,吃点吡喹酮,防止恶化便好了,而放在古代,对于穷苦百姓而言,却是不治之症。
臭气熏天的厢房里,炕上的人翻滚呻吟,哀嚎声不绝于耳。
人高马大的铁匠正在扫撒,干活勤快又利落。
身着素白外袍的萧医女正给孩子喂药,孩子勉强伸起脖子喝了口,旋即脱力栽在枕上,药又回到了嘴边。
萧医女便是先前给唐笙缝合后背伤口的那位,她见着唐笙又惊又喜,向前几步,却只敢同她隔窗说话。
“你怎么来了?”说时,她才注意到唐笙的医官服制变了。
“我接了周大人的差。
”唐笙道,“这里由我接管了。
”
萧医女还想在说些什么,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