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秦妙观开口,声音哑哑的。
“半宿没睡,人憔悴得很。
”方汀道,“奴婢劝她回去歇着了”
秦妙观没再过问什么,只叫方汀扶她去沐浴梳洗,结果又被方汀用唐笙的叮嘱绕回来了。
待到她坐在书案前,边用糕点边看昨日送来的折子时,唐笙又提着药箱来了。
秦妙观坐在奏折堆里,单手翻过一本,瞥了几眼,丢在右手边的那一摞,又翻过一本丢在左手边的那一摞,假装没瞧见唐笙。
唐笙一早便瞧见她抬眼了,见她没言语,自顾自地行近,行了个请安礼帮她诊脉。
方清露也在此刻到殿,见唐笙正给秦妙观诊脉,便立在门关处安静等待。
秦妙观注意到门边被风拂动的绯色官袍,轻咳一声:“进来罢。
”
方二娘闻声快步入殿。
“臣方清露,叩见陛下!”
秦妙观微扬手腕,方清露便随着上行的奏折起身了。
“看看这个。
”秦妙观微俯身。
方二娘探出双手,躬身去接。
折子是礼部官员以奏本的形式奏呈的,这意味着这道折子是经有司官员讨论,以整个礼部的名义送上来的。
奏本从祭祖大典的降雨讲起,提及了这几年的自然灾害,然后话锋一转,暗戳戳指向了女子祭祖的不合理性,什么乾坤无定,什么自古礼法云云洋洋洒洒写了十来面,最后加盖了官印。
“你再看这个。
”秦妙观又递上一份折子。
这份讲的是立储的事,字里行间无不诉说着立男性储君的合理性。
这两份折子一前一后,相呼相应。
方二娘看完抬头,将折子交还回去。
彼时唐笙已整完脉,正在收拾用具。
她正欲起身,脑袋便被人敲了。
唐笙抬眸,只见秦妙观正捏着两份折子,用尖角戳她的脑壳。
“看看。
”秦妙观说完便掩着口鼻咳嗽起来。
唐笙先给她顺气,待她不咳嗽了才去取奏折。
“这才过了一日,朝中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秦妙观揭开茶盏,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