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观靠着唐笙,竟生出些不想搭理这些琐事的冲动了。
她听着唐笙的心跳,就这样睡着了。
回到禁宫已近未时。
秦妙观将捂得暖和和的棉直裰交还唐笙,在车上更完衣,方才入殿。
雨已经停了,唐笙扣紧衣带,匆忙跟着下了舆车。
“回去。
”
秦妙观由方汀扶着,回望了她一眼。
唐笙巴巴立在原地,心头漫上委屈。
“回去喝碗姜汤,沐个浴。
”方姑姑替秦妙观补充,“莫要染上风寒了。
”
唐笙眼里的灯笼升起了,委屈相立马散了。
秦妙观背身,掩唇压住喉间的痒意,迈步入殿。
方汀已备好药浴,央她泡一泡。
秦妙观解着绦带,忽觉眼前一片黑青。
她扶着榻缓了缓,缓缓道:“申时二刻召方清露。
”
“是,奴婢这就去传命。
”方汀应声,“您也要歇一歇呀!”
秦妙观俯身,觉得胸闷得厉害,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向前行了两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倒。
方汀忙搀扶住她,朝外间道:“速传太医!”
*
宣室殿一片杂乱时,钦天监的一众官员也没闲着。
听闻秦妙观回宫,他们早早便跪候在宣室门前。
没成想,不仅没等着秦妙观通传,反而等来了鱼贯而出的御医。
年迈的监正慌了神,揪住了御医的衣袍,自己却忘记了起身。
“陛下,陛下如何了?”监正忐忑道。
监正品阶比御医要高,御医不敢立着,也随他一道跪下,答道:“病势汹涌,怕是要辍朝修养了。
”
听得此言,监正身后跪着的一溜官员一片哗然。
监正双目望天,跌坐于地,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过去。
御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这才把他救了回来。
监正歪躺在御医手臂上,哭道:“这几日从未起顽云,铜乌亦指着西北向,为何,为何会落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