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暖和,心跳清晰有力,秦妙观嗅着心安的味道,心绪慢慢宁静。
因为没有标点,唐笙断句有些吃力,秦妙观听得也有些吃力。
方二娘在折子上说,辽东一女铁匠领着同村六口人进京告状了,在她府衙门口击鼓鸣冤。
辽东雪灾期间,当地县官克扣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导致百姓难以重建家园。
百姓年前播种下的小麦几乎全被冻死,而官府发下的越冬的种粮又因饥荒全部煮食了。
春来雪融,又引起了洪灾,村中染起了瘟病,千余口人死伤大半。
念到这里,唐笙已是眉头紧蹙。
正月里听方汀等人念多了福泽天佑论,唐笙现在听到天灾总会联想到这些。
“陛下,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秦妙观头晕,身上还冷,不太想说话,她强忍着难受应了声:
“是巧。
”
唐笙从她的语调中敏锐地觉察出不对,试了试她的额温。
淋了场雨,秦妙观这会不烧,今夜也一定会烧。
唐笙侧身解开放置于边缘的褡裢,取出了小葫芦装着的怯风舒筋丸送到了秦妙观嘴边。
秦妙观嗅着药味,知道她是觉察出不适了,启唇吞下。
唐笙又从案下摸出了方汀备的温水,喂了秦妙观一口。
她昨晚挑药挑得细致,今日带来的都是苦味较淡的,饶是这样,秦妙观还是觉得苦。
唐笙见她皱了眉,便知道她是嫌苦了,又小心翼翼的摸出本属于她的荷包,挑了没沾水的果脯喂给秦妙观。
做这些时,秦妙观连眼睛都没睁。
唐笙没再吵她,理好了薄毯,下巴抵在秦妙观的乌发上。
典礼上众人都必须佩关戴帽,秦妙观和唐笙的发都未湿多少。
唐笙有些庆幸,若是这个天湿了发,又拖了这样久,秦妙观可能就要病得更重了。
她们未曾再有对话,一时间,舆车内唯余清浅的呼吸。
雨声和微晃的车驾都催人入眠。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