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冲上前来,将方箬死死困住。
十二朝六娘使眼色,六娘会意忙向刑讯间外跑去。
“你是为了激怒本官,冲动后给你上刑。
”冷静过后的方箬,笑得瘆人,更像是活阎罗了,“好让陛下给你做主,问罪于我”
“好歹毒的心肠。
”方箬道,“可我不愿遂你愿,来啊,再上一层号枷!”
女卫不动,两个男卫提着号枷走来。
十二娘不停望着出口,期盼六娘带着陛下赶来。
可六娘刚出门不久便又折返回来,急得方十二直皱眉头。
她正欲劝说方箬,却见裹着银狐轻裘披风的秦妙观俯身入内。
宣室殿离御林司不远,秦妙观徒步前来,身上还带着冬夜的凉寒。
方汀调御轿的功夫,秦妙观已快步行至。
她追着秦妙观的身影小跑着入内,被冲天的血腥气激的直眯眼。
刑讯间内摩肩接踵,跪倒了一片,秦妙观立着的地方却空空荡荡的。
四目相对,方箬竟忘了跪拜。
“朕叫你审细作,不是叫你将禁宫搅得天翻地覆。
”秦妙观难得用这样上扬的音调呵斥人,言语间已掩不住怒意。
“陛下”方箬叩首,“微臣是想将细作一网打尽。
”
六娘扯了扯她的袍角。
陛下已然动怒,辩解得越多越会给自己招来厌恶。
方箬明白她的意思,垂下头来不再言语。
秦妙观挥手,令身后人退下这是秦妙观念在方箬是天子近臣,内卫统领,给她留了颜面。
“将号枷卸了。
”
唐笙的肩头陡然松动,她扶着栏杆起身,身形摇晃,护领上已是血迹斑斑。
方汀扶了她一把,掌心染血。
她这身血衣着实可怖,便是见惯了血污的女卫们看了也忍不住蹙眉。
“将唐笙带下去,召太医来医治。
”
秦妙观没有回眸,余光里,方汀扶着唐笙同她擦肩而过。
十七八的少年人,面染污渍,双眼通红。
眸中的常含的光点陨落了,眼底没有痛楚,但又像在克制些什么。
唐笙耳畔嗡嗡作响,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有人替她拭去了血污包扎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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