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观查阅完供词从刑讯间出来,看到了沿途滴落的血渍。
垂眸之际,她注意到自己的披风和靴面上也落了几滴,想来是唐笙过路时腕间落下的。
隔了段时间,鲜红的血液已显出些暗淡。
秦妙观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血滴,眼前又浮现了唐笙同她擦肩而过时的眉眼。
出了御林司,地上的血滴被来往的宫人踩净了,唯余几个带血的鞋印。
轿夫见她出来,压低了轿头,一旁的宫女打好了帘。
秦妙观俯身,袍服擦地。
方汀矮身,替她掸去了灰尘。
“唐笙如何了。
”
“回陛下话,血是止住了,但伤口裂得大,太医还在缝合。
”
秦妙观侧眸:“她昏过去了?”
方汀道:“她醒着,但一声没吭。
”
秦妙观昔日领兵挨过刀伤,也挨过针缝之痛,那绵绵的痛楚远比刀枪剑戟难熬。
她拢过披风坐定御轿,沉吟道:
“看看她去。
”
第39章“绝无此意。
”
唐笙背上的伤口裂得大,医女以桑白皮为线,热水蒸之,缝合了她的伤口。
缝合之前,唐笙饮下了混着烈酒的麻沸散,整个脑袋都变得无比昏沉。
可真当针线落下时,那绵密的痛感依旧清晰。
她极少饮酒,今日却问医女多讨了几杯。
几杯下肚,唐笙被辣得泪流满面。
无论医女如何引线如何包扎,唐笙皆是安静趴伏在褥子上,若不是眼睫还在轻颤,医女真会以为她医治的是一具假人。
“桑白线无需拆下,伤口愈合了自然会消失。
”医女同唐笙曾有过几面之缘,见她如此,温声劝慰道,“你年纪小,又经此大劫,是得花些功夫才能振作起来。
日后,凡事多留些心眼,以备不测吧。
”
深宫之中无处不是眼睛和耳朵,女医不便说太多,将医箱收拾齐整便离开了。
她打帘出去,迎面便碰上了檐下的秦妙观。
“陛下”女医矮身叩拜。
秦妙观未曾应声。
她在风挡前立了片刻,周遭静得只剩风声。
方汀正要替她打帘,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