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唐笙，眸中多了几分考究的意味。
唐笙怔了会才打算扶腰谢恩，却被秦妙观拦手挡住。
“你像是不想要这个恩典的模样。
”
“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
“殿前侍卫和御前医官月例各是多少？”唐笙眨巴眼睛。
秦妙观一时语塞，良久才道：“朕只知道，前者是从七品，后者是正六品。
”
“那御前女医便好。
”听说要升官，唐笙身上的痛楚都淡了许多。
她美滋滋道：“正六品月例肯定多些！”
第31章“扳指而已，能买你性命了？”
御前侍卫是皇帝近侍,多从宗室和皇帝亲信中选拔，表面只是个七品武臣，但一朝有了官缺,补上的便是这些近侍。
官场有言“朝为殿前扶剑郎，暮登天子宣政堂”,说得便是这些青云直上的御前侍卫。
御医便差得远了。
太医院的一众学究们明争暗斗了半辈子,到顶了也只能混个正四品院判的职衔，两鬓斑白也依旧被皇亲贵胄呼来喝去。
“你的志气这般小？”秦妙观重新确认了遍。
唐笙摇头：“奴婢只是觉得适合。
奴婢这点三脚猫功夫，自保都难，何谈保卫陛下呢。
”
说话这片刻，秦妙观也回出点味来。
说来也奇怪,从王女到皇女，再到皇太女，她沉沉浮浮十余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
唐笙这样式的她还是头次碰到。
多数时像个怯懦草包，但偶尔又能揣度圣心,做出令她赏识事来。
这样的人要么是真愚笨，但福运多,要么就是颇会揣摩人心,善藏锋芒了。
秦妙观不信福运，更信她会藏锋。
“朕有一事不明。
”秦妙观神色玩味，“想听你如何解释。
”
唐笙顿感大事不妙。
“腊七你值夜同朕说得那些，朕翻来覆去地想,总觉怪异。
”秦妙观注意到唐笙企图用垂头的动作躲避和她眼神交汇。
帐外传来声响，是军士来送早膳了。
秦妙观朗声道：“进来。
”
意识到帐内氛围不对,军士忙不叠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