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了季舒楹多喝水、吃点维生素C的建议,让廖音带人先回?家?观察观察,如果两天没有好转、或者病情加重实?在扛不住了,再来?医院考虑用药。
说白了,就两个字硬抗。
季舒楹从小到大生过的病不多,她娇气,几乎每次生病都?闹得人仰马翻,更别提孕期生病。
折腾了一趟,又从医院回?到家?,季舒楹上了床,喝了碗张姨煮的柠檬水,廖音细心地将被角全掖紧,钟冰琴听说消息也立马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半哄半骗地耐心陪着季舒楹,直到对方睡着。
见她睡着了,长辈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退出卧室,动?作很轻,关上了灯。
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床下的夜灯散发着模糊的光晕。
静谧的夜,白天里偌大的卧室,却在此刻变得无比孤单,甚至有几分冷清。
刚刚习惯了两个人的大床,此刻,身?旁的床位冰冷,连余温也未落下。
季舒楹躺在床上,闭着眼,眼睫轻轻颤着,似振翅的蝶翼。
她睡也睡不着,躺也躺不舒服,喉咙间的异物感?无法忽略,脑袋也昏昏涨涨的,一会儿又得起身?,小口?小口?地喝下热水,来?缓解喉咙的干涩疼痛。
一抽一抽的纸用着,扔在垃圾桶里,季舒楹再度躺下,盯着天花板,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在脑海里纵生,像细细的水草,生长着,缠绕着。
她想起小时候发烧生病,季茂明?抛下公?司的事务,陪她在医院呆了三天,有什么公?事也都?在病房里处理?,不能的就推掉。
就这样,陪着她,她也被娇惯出了这样的习惯。
而现在,她生病了,父亲这个角色,再也无法陪伴在她床前。
甚至,季茂明?连个电话都?不曾过问。
在她生命中,存在了长达二十四年的角色,被硬生生地割舍掉。
或者,再早一点,从季茂明?出轨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她的家?……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而震动?起来?。
低落的思绪被打?乱,季舒楹睁眼看去,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有些?烦躁,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季舒楹前面的情绪一直是正常的,平静的,半小时前,她在廖音和钟女士面前,也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以免让钟女士和廖阿姨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