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到这两个月她几乎没睡过一晚好觉,所有她曾引以为豪的理智都用来维持内心摇摇欲坠的安全感。
她一遍又一遍搜刮着脑海里的碎片,将那些被爱过的回忆当做证据。
聪明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存了些与生俱来的高傲,那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笃定的自信,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而如今,她会因为眼前女人一个表情,一句话语而忐忑煎熬。
她害怕了。
“……洛珩。
”
她的叹息轻得仿佛从未出现。
却将洛珩的心吊悬在半空,久久摇荡,晃得她心口发疼。
她闭上眼,背过手,握紧了颤抖的指尖,静静地等着她的审判。
片刻,她的左脸被轻柔捧住,年长女人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淡而平稳,却含了许多她不曾窥见的爱怜与疼惜。
“你瘦了。
”
“不要逃避”
你瘦了。
她的声音像雕塑家造物时执的凿刀,一下下地篆刻重塑着她意识。
悉数揉碎的星光零散汇聚一起,洛珩睁开湿漉漉的双眸,上下唇一合,那种难以抑制的欣喜从胸腔涌出,瞬间攫取了她所有的思绪。
借着身后支柱的力,洛珩呼吸停顿,半口气卡在了喉咙处,片刻,又垂下眼,谨小慎微地感受着年长女人的触碰。
她的笑意终于走进了眼底。
“只是穿得不多。
”洛珩抚上她手背,像一只讨宠的小猫正对着主人撒娇要好,“唐老师……?”
她想问,你原谅我了吗。
但那一瞬,她好像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虽从来未见唐言章真正动怒的样子,但既然已经愿意主动靠近自己,她的态度已经明晰。
她的唐老师,在经历了自己的欺瞒后,还是愿意再度敞开怀抱,接纳那个恶劣而自卑的自己。
她贪婪地低嗅空气中独属于年长女人的凛冽松木香,一边握着她的手背,往自己的脸上贴去。
“…上棢站:???.?????.???去说吧。
”唐言章的叹息声很轻,“都快两个月了,你也不嫌累。
”
“我想见你。
”
“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家门口等呢?”年长女人拧开门把,侧过身让她进屋。
屋内大体的装潢与细节都与她离开之前一般无二,似乎这两个月只是昨日梦魇,是她的错觉。
“因为老师不会愿意的。
”
“那你又为什么……”唐言章未尽的话语如鲠在喉,许久,她才擦着一些边缘叹息,“为什么要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