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心血来潮多说一句罢了,小傻子去也好,不去也罢,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在乎的不是结果,而是宣泄怒气的过程。
他知道自己的诱导有可能致使这个小傻子被枪打死,但那又怎样?
他自己又没动手。
庄理并未闯进池冥的院子,而是把小橘放在地上,推了推它的屁股。
小橘也与林姨娘一样,拥有在府内畅通无阻的特权,所以它越过两名警卫员,呲溜一声钻了进去。
两名警卫员好笑地看着庄理。
庄理顺着早上林姨娘来的方向慢慢朝前走。
无需询问仆役他也知道,在这条路上,一定有一个院子是林姨娘的居所。
五分钟后,他看见了一个种满花树,挂着两盏红灯笼,显得十分有烟火气的院子。
一个小丫头提着一盆炭火匆匆跑进院门,嘴里嚷嚷着好冷好冷。
庄理并未走进去,而是折断一枝梅花,拿在手里一上一下地甩,并绕着院子慢慢溜躂了一圈。
绕到院子后墙的时候,他遇见一名花匠正在寒风中修建梅花的枝杈。
花匠已经五十多岁了,体格非常瘦弱,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棉衣,棉衣的袖口破了几个洞,露出一些泛黄的棉絮。
由此可见他的家境很穷苦。
雪越下越大,他却没打伞,修剪完枝杈便用麻绳一圈一圈缠绕树干。
他手指头已经冻得红肿,却全然没有停下来歇口气的意思。
墙内传来一个女人吟诵佛经的声音。
这声音是缥缈的,也是宁静的,为这寒冷冬日增添了几分祥和之气。
花匠就伴着这袅袅梵音不停忙碌,而庄理也蹲在雪地里,捧着脸颊,用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着男人。
男人停下缠绕麻绳的动作,诚惶诚恐地弯腰行礼:“小少爷好,雪下得这么大,您赶紧去屋里躲躲吧?屋里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