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一边揉着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一边问:“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喂饭?”
“是啊。
”庄流云噘了噘嘴。
池冥抑制不住地笑了。
他知道,自己对少年而言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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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廷紧赶慢赶地抵达保定,在庄家老仆的帮助下追缴被庄聪挥霍出去的财产。
“庄小姐的绣画少了一幅,我需要你好好想想它在哪里。
”陈宣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周围站着一圈拿枪的士兵,脚边跪着鼻青脸肿的庄聪。
庄聪哭哭啼啼地说道:“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来没动过小妹的绣画,真的。
您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
他砰砰砰地磕头,很快就把自己弄得满脸是血。
陈宣廷用食指和中指撑着自己的额头,冷眼看着庄聪的表演。
把庄家里里外外搜了很多遍的几名士兵兴匆匆地跑过来,捧着一幅满是污迹的绣画说道:“找到了,这幅画被他们家的下人拿去铺麻将桌了。
我们还找到一张庄小姐的婚书,您看看。
”
陈宣廷连忙站起来,急走两步去接绣画,看清上面的污渍和菸头烫出的几个黑洞,本就阴鸷的眼瞳立刻漫出煞气,快速读完那张由庄聪单方面拟定的婚书,面容更是一片森冷。
这人竟然把庄小姐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前清老太监!这太监去年才打死了自己刚过门的妻子,因此还上了报纸。
陈宣廷收起绣画,撕毁婚书,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对准庄聪的面门就是狠狠一脚。
庄聪鼻骨断裂,鲜血迸溅,满地翻滚。
陈宣廷大步追过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一次又一次踢踹庄聪的腹部。
庄聪起初还捂着肚子大声哀嚎,到后面气息已渐渐弱了下去,陈宣廷却始终不曾罢手。
他全然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是情报官,说白了就是特务头子。
杀人如麻、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