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挂了电话,才凑到她身旁,笑着道:“可是盛先生要来了,哪一日呀?小姐你别像上回一样又忘了。
”
“没有的事,没人来……给兜兜做的新衣裳,裁缝送来了?”
她岔开话题,不想多讲。
“送来了。
”刘妈却不依不饶,又说到了盛怀初的身上:“盛先生可是有几日不见了,我倚老卖老乱说,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他来上海看你和小少爷这么多回了,你才去了南京一次……”
“刘妈,”尹芝重重放下茶盏:“你去和老吴说,到底是我给他开工钱,以后再像上次一样随便开门放人进来,就不要在我这里做了。
”
尹芝鲜少发这样大的火。
“啊……”刘妈吃了一惊,让老吴给盛怀初开门的正是自己,这话明摆着在敲打她呢。
可那已是小半月前了,当时不说,今天旧事重提,也不知是被什么惹到了。
经晚颐与盛怀初摊了牌,身上突然十分委顿,回房一看,里衣果真又有一小片血迹。
有一两个礼拜了,Mali独家离开上海前保胎的药吃了不少,还是时不时见红,女大夫也说再这样下去不妙,这孩子的去留,建议她早拿主意,也好少吃点苦头。
她索性在卧室里躺着,等下人都走了,才抚了抚肚子道:“你也别怨我,叫你赖在我身上吃喝这么久,真是想留着你的。
”
说着说着,倒不知不觉流下泪来,索性把脸埋在枕头里,哭累了,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盛怀初怎么还没来找她算帐呢?
下午在书房外面没走远,隐约听见他在里面讲话,语气温和无比,打给什么人的也不用多猜。
那天自己和尹芝到底讲了什么,他现在一定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娘姨见她醒了,端了汤水来:“夫人喝点枸杞茶,润润嗓子。
”
经晚颐接过来:“先生呢?”
“早就出去了。
”
“去干什么了?”
“先生没说。
”
“说了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