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害他们吃了这一路苦。
“火车不开,便是坐了轮船回去,也不一定安全,先在上海安心住下,等时局明朗了再说。
”
罗太太就在等尹芝这句话。
罗先生却觉得自己一大家子人,若是再耽搁几日还好,久住实在太打扰,立刻推辞了一番,下午便去街上打听赁房子的行情,因他们不打算签长约,那价格高得骇人,只得在太太的奚落中作罢。
过了一日,春枝到访,知道哥嫂一家暂时回不了奉天,邀他们也到自己家中小住,罗太太心想,春枝那间公寓只两个房间,自然不愿意过去挤着,只道了谢,借口刚安顿下来了,再搬也是麻烦。
“大嫂这就厚此薄彼了,过年也只住在小妹这里,况且我刚搬了家,你就算要嫌弃,也得先去看看再说。
”
她这么明白的委屈话,罗太太倒不好拒绝了,本来便与春枝更亲近些,往丈夫那处望了望,等他拿主意。
罗先生也不知还会在上海住多久,就算尹芝这个主人没意见,她府上的下人多出了活计来,也难免嘀咕,倒让小妹难做。
春枝那里没有下人,罗太太分担些家事,他再贴些饭钱房钱,面子上也过得去。
于是约好了,第二日去贺春枝的乔迁之喜。
尹芝打算一道去的,临出门邮差送了封信来,是聂大夫寄来的。
聂大夫和余妈回去不久,这么快寄信过来,怕是有什么事。
尹芝匆匆去书房拆了,信纸上只两三行字,里面却裹了另一个信封,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却没有寄信人,边沿已起了毛,想必从很远的地方寄过来。
一看邮戳是个叫延寿的北方小城。
她猜是陈季棠,再把聂大夫的信拿过来读一遍,已十分肯定了。
刘妈过来催,道是舅爷舅太太已等着了。
尹芝往信封上一捂,将她打发了,小坐了片刻,终是没打定主意拆开来看,找了个抽屉,夹到一堆物什下面,锁了起来。
一行人到了春枝的住处,见她那公寓足占了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