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夫人要去送行,被女儿拒绝了,只说盛怀初会陪着,况且冬天江边风大,不想母亲受风寒。
临行那天,盛怀初果真拨冗把她从南京送到上海,只不过各坐一部车子,到了码头上依然没什么话讲,客套了几句,便关照她早点上船。
经晚颐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流下眼泪来,无论如何,她还是爱他的,不然何必在意能不能有孩子。
也许是天意,自己犯下和他一样过错,他们又平等了,她可以心无怨怼地继续做他的太太。
“走吧!”
有人在身后一拍她的肩膀,那不知轻重的力道,只能是佟少俊。
“好。
”经晚颐抹干净眼泪,还是被人笑了。
“你丈夫走远了,哭哭啼啼做什么,再过一阵单身的逍遥日子不好?”
佟少俊提起她的皮箱,指挥着几个心腹佣人,趁着码头上人多,把其余的行李搬下船。
本是托付船长安排了一条隐蔽的通路,如今送行的人走得早,也不需要了。
独自一人在异乡产子,经晚颐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去日本只是说辞,佟少俊早秘密替她安排了一个住处,就在上海。
??135.投木报琼·旧书
出了正月,罗先生一家回奉天,火车一到徐州便不走了,不知什么因由,这几日的津浦线全停了。
他们在徐州人生地不熟,又辗转回到上海,形容狼狈。
“妹妹不知道吧,听说唐大帅把不少做买卖的俄国人赶走了,莫斯科那边措手不及……也不一定会打起来。
”罗先生休息了一个上午,吃过中饭才有力气道出路上听来的流言。
罗太太也附和:“诶,上海总是安全的,就算打起来也打不到上海的租界里来。
”
“真是太突然了。
”尹芝随口应了,想起前几日盛怀初特为来电话,问她哥嫂什么时候走,恐怕就是听到风声了,又不好明讲。
那时是她多心了,怕家里没有外人,反让他来去没了顾忌,只说哥嫂还会再住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