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她出来已经快两小时了。
盛怀初牵过她的手腕:“我让他们七点半送鱼片粥上来,吃过了再走,不然你回去怎么解释,不是来和朋友吃饭的么?”
“好啊。
”尹芝坐起身,整理衣衫,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道:“上次答应我的事……”
盛怀初静静听她说着,在茶几上摸到烟,却没找到火,只得又放了回去:“我答应过你,便不必再问了,准日子不一定有,但总会办到的。
”
尹芝听出他话里的不悦,没再多言,恰这个时候,墙上电铃响了,不一会儿食篮乘了暗格里的小电梯上来。
盛怀初把食盒拎到茶几上:“你趁热吃吧,我先去抽根烟。
”
他说完便留下她一个人,上了屋顶。
多待片刻,若她再提到陈季棠的事,自己恐怕难忍怒气,反倒不好收场了。
夏日里,天黑得晚,此刻暮色正浓。
看着车水马龙,人间烟火,气也消了大半,说是来抽烟,连烟盒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一定露馅了,盛怀初想想,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好容易见面,不论如何不该赌气的,正要转身下楼,却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抬手招了辆黄包车。
他回到房中,她果真已经走了。
抬手一摸,瓷盅里的粥还温热着,食盒里的两副碗匙,依旧叠在一起,仿佛它们才是一对恋人。
??129.掷果分香·面具
唐叔覃秘密处决了父亲的老部下杨雨庭,东北军中再没人敢与他作对,几乎是同时,南北和谈的结果也通电全国。
百姓欢天喜地,少打几场仗,便少征几年粮与兵,尤其是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仗,本就不得人心。
北洋遗老们以正统自居,如今虽为少主屈居人下而不平,可到底统一了,兜兜转转小二十年,中国仿佛又回到小皇帝退位的那一年,只是这时候恐怕再没人轻易敢做皇帝梦了,想想也可瞑目了。
至于这二十年中长大的一代,见多了世面,已是大不相同的人了,另一段荆棘之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