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
外头雨小了,黄包车夫们还在避雨,所幸一辆电车远远过来了,正往她要去的地方开。
尹芝打开手包,盛怀兰给的那张文书还在里面,早在雨水中揉烂了,她翻钱出来,放在桌上,身下条凳一动:“我先走了,家里有人在等。
”
也许陈季棠于她而言是另一个尹家瑞,当年他多希望尹家瑞还活着。
盛怀初心里好受了些:“你就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
尹芝怔住了,这问题她自己都不敢问自己,电车轰隆隆过来,她正好装作没听见。
“我要走了。
”
“我答应你。
”盛怀初握住她的手,本来也没打算要陈季棠的性命,如今明白了她的心思,也不知该喜该悲,只恨那时候去救兜兜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尹芝听他这样讲,脚下一顿:“真的?”
“但你也要答应我,我想见你的时候,不要躲着我。
”
他总是这样,背德的话也能说得如此坦荡。
尹芝回到住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阿怜拧了一夜的冷毛巾,第二天早上才退了温度,哪知道一过中午又烧了起来,淋了一场雨,拖了两三天才好,人也消瘦了。
“有位盛先生来过,阮九同将他拦在楼下不让进来。
”尹芝在喝粥,刘妈趁阿怜不在,随口提了一句,不为别的,就为着那一张和兜兜肖似的脸,她照顾了这对母子两年多,早多出些主仆之外的情谊,与一心向着陈季棠的阿怜不同,刘妈的心是向着尹芝的。
“嗯,我知道了。
”
刘妈见她反应平淡,又道:“恐怕是为了陈军长的事来的,昨个我听后厨的人嚼舌头,又说是门卫那里听见的,陈军长和他父亲的死有干系。
”
盛怀初不肯讲的,原来是这样的事,尹芝手上的勺子一顿,半晌才道:“这不是小事,没凭没据的,不要乱传。
”
“我哪里指望想这种事是真的,不论怎样总是亲爹,想想便怕人,但愿不是真的,只是好像还有人证呢。
”
刘妈想着尹芝前几天夜里未归,衣裳也换过了,正打算借此机会问问,却听阿怜的脚步声近了,只得闭上嘴,收了粥碗出去:“我去看看兜兜。
”
电话铃响了,尹芝要下床去接,已被阿怜抢了先,盛怀初已认出这个女仆人的声音,前几次一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被挂断了,这回索性不出声了。
“喂,喂……”阿怜懊恼道:“不知道什么人恶作剧,一天打好几回,我看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