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摊主自然听见了,本以为他们是夫妻或恋人,这会儿不好意思再听下去,远远避开了。
“你也认识她,何须来问我?”比起陈季棠,盛怀初更不愿听她提起经晚颐,他的婚姻,是对两个女人犯下的罪,一个是放不下他的,一个是他放不下的。
“她在学校里,是个温柔的先生,罚学生下不去狠手,我记得她给校工一笔钱,让他们照顾流浪猫,想必也是心慈仁善的人,也许还很喜欢孩子……”
盛怀初原先听得云里雾里,听到最后一句听,突然阴沉下脸色:“你在想什么?我二姐跟你说了什么!”
“只说了季棠的事。
”尹芝摇摇头,一滴水落到瓷白的碗里,也不知是雨还是泪,与兜兜分别的念头在脑中走一遭都是煎熬,她做不到。
??127.掷果分香·罪行
盛怀初端起尹芝面前的碗,和自己的换了,提勺喝了一口,只觉得苦,元宵汤里放了糖桂花,她那一滴眼泪,还是被他尝出了味道。
自从上次拿尹芝作威胁后,盛怀兰家里的电话便一直被他监听着,她们刚才在雅间里说了什么,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袖手旁观到现在,就是要让尹芝明白,血浓于水,他才是她们母子唯一的倚靠。
没成想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一句不同自己讲,只问了经晚颐的为人,不知作的什么打算。
他按捺住忧心:“昨晚上是我昏了头,今天也被人教训过了,没还手……就算陈季棠将来再打我,我也认了,不后悔。
”
昨晚的事尹芝不想再提,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心软前又转到桌上竹筒里胡乱插着的瓷勺上,一只只都指在不同的方向。
盛怀兰口中那巴掌印子,虽然已经淡了,留心还是看得出来。
她要怎么做,陈季棠关在牢里,兜兜被人觊觎,自己则困在这座城里,无能为力。
“陈季棠犯的,是要命的事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为何陈季棠偏偏这时候犯事,她已无力再问:“无论如何,请你救救他,别让他丢了性命,不为别的,他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你的儿子……又求你徇私了,我知道你是最不爱徇私的人……”
尹芝见他不说话,恍惚间又似回到三年前,她那时也求过他,结局并不好,如今自己和兜兜欠陈季棠的恩情,不该逼着他来还的,这么想着心里的忐忑也归于平静:“你为难,便当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