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和尹芝几乎是同时开了口,周汝林也不知要去要留。
“季棠,既然你明日要忙,今晚便让周大夫看看吧,正好刘妈备了宵夜,我吃不下,你们三人忙到这个时候,想必也饿了,一起进来外间用点吧。
”
尹芝说完将门大开,转身去了里间,也没有和周汝林叙旧的意思。
她三言两语,倒有些当人太太的自觉。
陈季棠心里受用,对这位周大夫的反感便也消了,走到沙发前坐下:“那个……大夫,既我太太发话了,你便来给我看看吧。
”
盛怀初只嘱咐他上来看诊,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周汝林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尹小姐,是你太太?”他心直口快,真问出来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这情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是想着,又莫名感伤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她和盛怀初一同在庙会落水那会儿,也三年多了。
“自然,等我这趟从南京回来,就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
”
周汝林打开医箱,却是再无话了,先替他冰敷了伤口,又抹了药膏,让他自己拿冷鸡蛋揉着,最后给了他两粒药丸,说是消炎的。
陈季棠就着水吞下药丸:“他伤得如何?子弹取出来了?”
“取出来了,打了止痛针,这会儿睡下了……你们是遇着刺客了,怎得弄得如此狼狈。
”
“算是吧!”陈季棠听见里间传来脚步声,只笑一笑,不再多说了。
兜兜早已睡熟,尹芝也不想听见他们在外间的讲话,索性走到盥洗室里,一眼瞥见刚才换下来的衣裳,腰侧有一块显眼的血迹,想来是刚才被陈季棠抱着一路,洇上来的。
不知是谁的,暗红一片。
她索性将那衣裳泡进水里,拿香皂轻轻搓洗,也不知搓了多久,等那颜色一点点淡去,心事也渐渐消散了。
陈季棠不知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