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们屏住呼吸,高松林是个禁忌,轻易无人敢提起。
唐叔覃站起身,慢慢靠近过来,离了一两步远,背手站着。
陈季棠只当他还有话说,便安静等着,谁知唐叔覃突然拔出枪来,抵在他额上:“你说,‘高松林是王八羔子,狗叛徒……’”
那枪口还有余温,许是在他腰间焐久了,许是刚用过。
“他只是上了俄国人的当,被他们当枪使了……”陈季棠没有听他的话,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快说,不然我送你去见姓高的,有什么知心话,也不必在他坟头说给我听了,直接跟他去讲!”
副官们见了也都慌了神,大帅显然瘾头上来了,失手杀人的事前几日刚有过一桩。
“俄国人的当很容易上,我们也上过,可是很快看清了,日本人明着使坏,毛子输给了日本人,只能暗着来……”
“美国爹就那么好?”唐叔覃讥讽一句,这正是陈季棠想要的,他们的对话这会儿才开始。
“也坏,但地狱有十八层,坏也分很多种,有的有点坏,有的非常坏,极少数的……罪大恶极。
”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一次说出来,我听个痛快,你也死个痛快。
”
唐叔覃说完上了膛,眼神兴奋起来,藏不住久经沙场的嗜血天性。
陈季棠若还要继续说下去,恐怕比面前的这个大烟鬼还要疯狂。
“与其在俄国人和日本人之间摇摆,不如和我们结盟,把中东铁路从俄国人手上夺回来,将来再夺回南满铁路,东北的矿和粮就运不出海,没人再吸东北的血,你爹的旧部才会服你,所有人都希望中国的南方与北方打到天荒地老,唯独美国人不这么想,你说说谁比谁更坏?”
唐叔覃冷冷等他说完,那枪口动了动,是习惯性的瞄准。
陈季棠孤注一掷:“还有,杀了……”杨雨庭。
也不知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