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不懂她,可若一个人的爱,注定时浅时浓,漂浮不定,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差别?
不如让他来爱她吧,反正他是永远都会爱她的,而无望的爱恐怕是读懂爱人的唯一方式。
“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江朴带了人来,阮九同不是他的对手。
”
??113.暮云春树·枪口
唐叔覃把陈季棠扣在天津,不打不杀,却也不放,过些时日还会邀他去打马球。
倒不是出于好意。
他们一般年纪,家世都显赫,经历亦相仿,早年被人比较惯了,如今一个继了大位,一个成了阶下囚。
唐叔覃心情一坏,便把陈季棠叫过来,任由他的副官们奚落取乐,自己则在一旁看笑话。
陈季棠也沉得住气,三言两语激不起一点波澜。
次数多了,反让他摸出些门道来。
比如会影响唐叔覃心情的,除了他父亲的老部下和咄咄逼人的关东军,便是鸦片烟了。
虽然唐叔覃从不当着别人的面抽,但那脸色和犯了瘾头的样子,绝对错不了。
谁也想不到,一军统帅竟会是个喜怒无常的大烟鬼,前两天刚枪毙了一个给他打戒烟针的医生,说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给他打的是吗啡,只为让他越陷越深。
今日,唐叔覃上山打猎,带了陈季棠去,却只给了他匹马,让他走在一行配了枪的人中间,猎物一样。
陈季棠这才第一次感到威胁。
好在夏日里,枝叶繁茂,并不是打猎的好时候,若真有人要他的命,大不了逃到树林里去,当几天茹毛饮血的野人算了。
虽然落魄了点,可有人在等他回去呢,老天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的。
如是想着,只一路跟在唐叔覃后面,看他们猎了几只兔子松鸡,久也寻不着狐狸狍子的影儿,便回到山下的别墅里。
陈季棠的房间,在半地下室靠近厨房的地方,门外有人配枪守着。
吃过晚饭入了夜,别墅里的佣人反而忙碌起来,隐约听人提到奠仪,一会儿有人说三牲都备了,一会儿又有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