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也没什么好怕,便转过最后一阶楼梯。
只见东头的客房,房门紧掩着,阿怜正蹲在地上,把碎瓷片拾进托盘里。
“碧荷姐姐,我打碎东西了……”阿怜仿佛做了错事,被她抓了现行一般。
碧荷往地上一看,碎的是个蓝地粉彩茶壶,陈府平时不在这些小处苛责下人,她只嗔怪道:“怎么不应声,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阿怜低着头:“姐姐勿怪,我摔了茶壶心里正乱。
”
“小心收拾了,别扎着小少爷的脚,黄梅天要到,地板上的水也擦仔细了,其他的不用担心,你们是客,夫人和二太太不会过问这等小事。
”
阿怜应了声,碧荷又问:“刚才我听见个男人的声音……”
“是么?”阿怜不看她,蹲在她脚边继续收拾:“我倒没听见。
”
碧荷看看阿怜,想她不是太灵光,就是太不灵光,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我帮你拿下去,你在这里好生伺候着吧。
”
刚走了两步,便听见吱嘎一声响,房门半开,尹芝站在门后,脸色还有几分潮红,落在碧荷眼中倒真是有几分病容:“大太太起来啦,身上好点没,刚才还在说,觉得不好要请大夫来。
”
大夫来了才知道是真病假病,碧荷也知道盛怀兰今天攒这个牌局是什么用意,哪晓得这样轻易被她躲过去了。
“不妨事,碧荷姑娘快去忙吧,别在我这里过了病气。
阿怜你进来把花瓶里的水换了,总觉得屋里有股怪味。
”
碧荷却又不走了:“大太太开门通通风,反正二楼这头只你一个人住,病气不病气的,可别再说了,都是一家人。
”
尹芝依着她的话,把门大开了,也不管门后的人是不是被挤得变了形,总归是自找的。
碧荷看看里面果真没有男人,讪讪端着托盘走了。
“进来吧。
”尹芝催促道。
阿怜刚才她明明看见那男人挤进门去,这会儿木在房门口,吞吞吐吐不肯进去,陈季棠发她工钱伺候尹芝,伺候出个好歹来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