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截,马蹄动起来,前胸贴后背,她除了他的怀抱无处可去。
“我的脚已经好多了,自己能走,这马也不知受不受得住两个人……”
春日的阳光也能这么热烈,尹芝戴着帽子也能觉出日头的温度。
“脚好了?”陈季棠笑意渐浓:“那便不急着回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一夹马肚,调转了方向,尹芝尚未来得及拒绝,已骑出去好远。
“你不是说他们在吃烤鱼?”
“你这会儿又变馋猫了?”
“我不是……”由他控制着缰绳,不知要去哪里,马背上的颠簸叫她心里晕乎乎的,反驳听着只像心虚的承认。
“你不是馋猫,我是馋猫,行不行?”
“那还不回去?”
“可惜我这会儿不想吃鱼……”
不想吃鱼,又想吃什么?尹芝没法问了,马不停蹄,很快便走到了小路的尽头。
陈季棠下了马,掀开一人高的杂草,一汪碧蓝的池塘上,惊起一两只飞鸟,没觉出危险,又浮回水上。
像是被人揭开面纱的女子,两片睫毛扑闪一会儿,终于含羞垂下去。
“我记得这里?”
陈季棠拴好马,扶着她慢慢往里走,在一片阴凉处坐下,那里有几块大石,上面铺着干草,看样子常有人来。
“我带你来过,你那时急着要走,自然无心风景,这里看日落最好……”
陈季棠把她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往灌木丛里走了两步,不一会儿,便碰摘了浅浅一兜浆果来,往尹芝身边一坐,将帽子放在自己腿上,丢了一颗到自己口中:“覆盆子,时候还早,熟的不多……”
三只野鸭上了岸,在他们脚边徘徊不去,陈季棠不想被打扰,掷了一枚略生的莓果到远处,一只鸭子抢着吃了,酸得毛都立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余两只面面相觑。
“这鸭子怎么不去灌木上自己吃,偏要来我们这里讨食?”
陈季棠道:“覆盆子的枝上有刺,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