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
他打过大大小小的仗,深知不等对方丢盔卸甲后的和谈都是白搭,只得更近一步,擒住她倔强的双唇,这一吻近似撕咬与掠夺,终于被她一记响亮耳光终结了。
陈季棠却更有了不管不顾的理由,制住她的双手,环住纤腰,欺身上去,这一刻他等了多久?从被盛怀初一拳打在脸上的时候起?还是空旷无人的孤岛上与她话别的时候起?
无数次的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再重逢,她成了母亲,因舍不下亲生骨肉,宁愿放弃远走高飞的机会。
而今兜兜转转,又被上天先带到他面前,陈季棠不容许自己再度错过。
他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丈夫,却在与她重逢那刻起,不住遐想;他也没见过好父亲的模样,却被兜兜的一声糖糖,叫出心中一片柔软。
这份隐忍心意,终于成了他无法躲避的夙命。
夹在凌乱的呼吸中,他的吻时而粗犷时而温柔,消磨着她的抵抗,案台上一片狼藉,时不时有些东西坠下去,发出一声脆响。
魏琳太太推门,这才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立时慌了,唤道:“东家?”
无人应,又听一声响,怕是摔了个盆,紧张道:“东家,你开开门,再不开门,我去叫巡警了!”
尹芝自然不愿将巡警引来的,情急中,在陈季棠的唇上咬了一口。
有人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还不忘抢在她前面道:“你去叫巡警来!”
陈季棠曾在警界那么多年,自然是不怕的。
魏琳太太跺跺脚,也不知该不该去。
尹芝道:“别去,我无事,失手打了些东西而已。
”她说完,推开陈季棠,将门锁开了,见水快烧干了,伸手去移,却因脑中浑浑噩噩,被烫得缩回手。
陈季棠一把拉过她的手来,拖到水龙头下冲着,又隔着一条湿布移开了水,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又暗又哑:“想什么呢,三岁的孩子也知道烧热的铁碰不得。
”
莫不是被自己亲傻了?他如是想着,也径自勾唇傻笑起来。
水流在指尖匆匆而过,灼烧的痛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