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
哪知盛怀初只静静站着,仿佛将她的话当真了,片刻苦笑出声:“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但那又如何,自己不是也要娶妻了么?
“今晚便搬走吧。
”
江朴得了盛怀初的吩咐,送春枝去她自己新赁的地方。
回来的路上忧心起来。
若他真是放下了,为何还这么在意春枝的去处?大概心里还是盼着和尹芝重逢的一日,只是自己也不愿承认这份等待了吧。
陈季棠每隔一日便会去看兜兜一次。
而兜兜自从喜欢上摩尔登糖,便是这样计算日子的,没糖,有糖,没糖,有糖。
他口中那个总送糖来的人,称呼也从石头腿变成了糖糖。
如今一想着陈季棠的脸,便不自觉的要流口水。
尹芝独自抚养兜兜三年,有慈母的一面,亦有严父的一面,为着他的牙齿,不许他吃糖,陈季棠拿来一盒,她便没收一盒,再由刘妈分给弄堂里的大孩子们吃。
兜兜见自己的糖落入别人嘴里,整日嘟着小嘴,日日盼着陈季棠来,这一日见巷口停下一辆熟悉的汽车,小跑着去巷口接他。
今日吱吱不在,没人会没收,兜兜已想好藏糖罐子的地方了。
小人儿偷跑出门,刘妈一时没看住,小脚走不快,追得气喘吁吁。
陈季棠看在眼中,也不顾腿伤初愈,快步迎过去,一把将兜兜抱起来,先挠得咯咯直笑,再让坐在肩上方问到:“想不想我?”
兜兜边笑边答:“想糖糖!”
陈季棠在他的小鼻子上轻轻一捏,将口袋里的糖盒子交出来:“我替你望风,先吃几个。
”
兜兜驾轻就熟拆开糖盒,放了一粒到嘴里,香甜得眉花眼笑。
“吱吱今天在家做了什么,你那个叶叶有没有来找她?”
“吱吱不在家……”兜兜又拿一粒放入口中,嚼了两下:“叶叶给的糖,不好吃,不叫他来。
”
叶秉礼是医生,骗孩子将药当糖吃,自然比不上自己这样实心实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