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审时度势,城府颇深。
大局已定,报馆里也来了人,外人不宜露面,杜,经二人一道从小门出去,默默走了一程,还是经老爷先开了口:“杜老弟,你说到底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杜乐镛背过手去,脚下不停:“经兄,早前说了你不信,等哪天我也被姓钟的谋去性命,你便知道了!”
经老爷顿了顿,已慢了他几步:“近来督军和杜兄暗里助他不少,便是一时说不拢,也不至于立时就要下毒手。
”
“这正是兔死狗烹,北边已败,和谈的人也派了来,南京之乱只是一时,他见无仗可打,急着要趁乱收兵权,换上自己的人……你且想想他身边的人,从他的义兄秦穆山到陈兄,几个得了好下场?不过经兄你是不同的,你是他的内兄,只要永远依他,断不会出事!”
经老爷被他夹枪带棒一顿,恼道:“你又看中盛家小子什么?哪日你真的助他上了大位,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是第二个钟庆文?”
“自然无法保证,人总是会变的……可是台前的,永远拧不过幕后的,经兄不是爱听戏么,你看哪个有年头的戏班,不是铁打的班主,流水的角儿?”
经老爷点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只是我与这姓盛的小子不熟……”
“不熟可以变熟么!”杜乐镛附耳过去,悄声说了几句。
经老爷抽一口气:“不是不可,就怕让杏芳夹在中间难做,她到底是我妹妹,这些年也处处帮着娘家。
”
杜乐镛沉下脸:“经兄糊涂,姓钟的若有半分怜爱,便不会将自己的夫人当枪使,想想今日那位二夫人的话,这其中的挑拨,果真和钟夫人没有半分关系么?”
盛怀初将报馆的人送走,与陈家兄弟一道,陪盛怀兰去城郊的别苑,回到自己家中天已蒙蒙亮了。
一抬头,见尹芝房中仍然亮着一盏小灯,淡黄的光已快与朝阳融成一片了,于是回房洗漱一番,去扣她的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想象着她惺忪着眼从床下下来的样子,嘴角按捺不住,扬了起来。
长夜过去,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黎明等他。
尹芝一开门,便被人抱个满怀。
“在等我?”
“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