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虚,快到晚饭的点也不回来。
陈季棠脚程再慢,也早该回来了。
他心中越等越凉,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烟头堆了十几个,大儿子终于来了。
陈仁美捺住火气:“回来了,坐吧……在彤县待得习不习惯?”
陈季棠鲜见他嘘寒问暖,脚下踩着薄冰似的。
啪嗒一声,门从外面锁上,刚才门口卫兵以南京兵乱为由给他搜身,现在想来,那说辞愈发不可信了。
也不知是不是求生欲作祟,他没有坐,立在陈仁美案前不敢坐,叫了声父亲。
陈仁美不看他,眼皮抖了抖:“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我是不信的,但想着还是把你叫回来问问。
”
会问起,就不是真的不信。
“父亲也说是传言了,您不明说,我是不会知道的。
”他片刻里叫了两次父亲,从未有过。
陈仁美的眉毛也跟着抖了起来,恐怕这两声父亲,他听着也觉得怪异。
“关于你和你母亲的,有人说你们有首尾……我已经派人去接她回来了。
”
陈季棠的生母早无迹可寻,这个母亲指的是谁,不用多想。
他没觉得紧张害怕,但背上的细汗已连成线流到了腰上,脑中细细回想着,陈仁美那放着金手枪的书桌抽屉,是左边的,还是右边?小时候偷溜进来几次,太久远了,也不知这人的习惯,是否会因衰老而改变。
抑或现在不惯自己动手了,只要对着外面喊一声,自有人来代劳。
“这种无稽之谈,真叫母亲来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以后怎么活,何况季楠的脸面又怎么办……不如让我和那造谣的人对峙吧,他有什么疑心的地方,我都可回答。
”
陈仁美看他一眼,觉得既有些道理,又似在怜香惜玉。
他是不可能让小公馆里的娇人儿来的。
陈季棠见他面带犹疑,又道:“是什么人造的谣?为了自己的好处,在父亲面前置我和母亲于万劫不复之地,让季楠蒙羞……”
陈仁美当然不会听女人的一面之词,他私下里是查问过别人:“前阵子你中了埋伏,你母亲乘夜去医院看你?”
“季楠一同去的。
”
“我问了季楠,他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