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杜乐镛道:“倒也不是听来的,她去中西女塾接孩子,看见盛先生在门口等经小姐……没有的事便罢了,不过看他们一对璧人,就当我多嘴。
”
他说完,果真闭上嘴,又酌一杯,利弊已都说给经老爷听了,他不会不懂,名存实亡的姻亲,留着做什么?不如另觅佳婿,只要众人一心扶他上位,事成之后,南边的经济命门,还不是牢牢抓在经家手上。
经老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从未想过把女儿的婚事当筹码,可若是女儿有意,便另当别论了。
此事急不得,人品是第一重要的事,在妹婿身上吃了一欠,自己挑女婿可得长回一智来。
杜乐镛又细说了些南京的情势,怕战火延烧到上海来,问了问经老爷的商船在长江上的情况,虽未再提经晚颐的婚事,但他知道这种子,四两拨千斤,已在经老爷心中种下了。
杜乐镛所料无差,当晚经老爷便在夫人面前提起来。
经夫人是极贤惠温柔的性子,只说见过那盛先生两次,也是觉得品貌极好,但听女儿说他已有心上人了,何况现在的情势,也容不得他们和盛家议亲,还是罢了。
经老爷却不以为意,男人活到他这个年纪,连少时的心上人姓甚名谁都早忘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三两年的热乎。
他自己的太太洞房前连面也没见过,还不是相敬如宾到了老?
他躺在床上,迷迷瞪瞪之际,忽闻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管家在外面道:“老爷,不好了,陈府出大事了。
”
陈季棠去上海的路上,一直没想明白陈仁美急着叫他回来的用意,等到了自己的小公馆换过衣裳,接到阮九同从彤县打来的电话,才有些后怕。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个新团长,手里拿着陈督军的委任状,看来是没打算让自己回去。
一声不响将他撤了职,定不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有多坏。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去督军府,反而先见了几个他在上海的旧识,多是警界的,等到天色擦黑才慢慢开车去见陈仁美。
陈仁美在家中从中午等到下午,盛怀兰带着儿子一早就去她弟弟那里,连着碧荷,赵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