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嘱,执意要自己走一趟。
从陈季棠的军营辗转去了他的小宅,最后依着哨兵所言,找到了码头上,伤处痛意愈发难忍。
江朴怪怨自己没能将尹芝一起带回上海,如今更是为了他的伤腿着想,揽了去码头上找人任务。
他找了一圈,不见陈季棠和尹芝,正要找人打听,忽闻车门一声响,盛怀初已拄着拐杖下车来。
“说好了不下车,周大夫才肯让你来的,这让我回去怎么和他交待!”
盛怀初略过他关切的脸,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在那里。
”
江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有个浅色衣衫的女子正小心翼翼沿着高塔的梯子下来。
他一分神的功夫,盛怀初已拄着拐杖往前走去。
“你不能走动,现在不听周大夫的,可是要瘸一辈子的。
”江朴往他身前一横:“我去带她过来。
”
尹芝见了江朴,犹记得是他亲自带人抓了干爹,心中抵触,跟在他身后走到码头前的路旁,那里停了三辆汽车,最后一辆开着窗,常婶探出头来,远远唤了声:“小姐。
”
尹芝见她身后坐着聂玉芳,停下脚步:“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朴转过来解释道:“盛先生说,尹小姐大病初愈,便让她们一道陪着你去上海,她们自己也是愿意的。
”
“可我不想让她们跟我去上海……”她此去只为救干爹出囹圄,带着常婶和玉芳,反倒多了顾虑。
江朴正色道:“尹小姐,盛先生不在,我也说几句逾矩的心里话。
庙会那日,他是为了你才落入尹家瑞的手中,九死一生活着回来……当局者迷,不代表我这个外人没有看在眼中,你那时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无从追究,可如今盛先生也身处险局,他的安排自有道理,请你多体谅他对你的一片心,不要依仗他的情意,生出不该有的异心。
”
尹芝背上一寒,他的话是经过一番斟酌的,浓浓的敌意依旧扑面而来。
盛怀初从倒车镜里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来,却半路上停了下来,江朴脸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