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生财门路,一刻也不松懈,过了两日也未往那小宅去过一次,看在县长眼中,竟是爱钱多过好色一点,暗自愁苦。
第三日一早,阮九同派人回营里传话,道是尹芝有事找他。
陈季棠从账本里抬起头,轻轻一笑,也不知她想了两天心思,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
“告诉她我今天过去。
”
虽说了今天会去,却不打算去得那么爽快,他偏等到夜里才去,就是要叫她焦心又难堪。
月亮把江边的石头路照得白亮亮,宅第门楼更显幽深,门楼下两个圆抱石鼓旁各立一个哨兵,还离了团长大人七八步远,便长靴铿锵一并,行了个礼:“团座!”
这一声喊,分外洪亮,陈季棠脚下不停,拿着鞭子,在腿侧一下下敲着,心中正盘算着要怎么磋磨这丫头报了前仇,走到门口,却见那石头抱鼓突然动了起来,跨上台阶的步子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阮九同迎出来一把将他扶起来:“团座你没事吧!”
陈季棠疼得咬牙切齿,还不忘了挣回一点面子:“我没事,这台阶不平。
明日让人重砌!”
跟他来的亲兵和门口的哨兵都看在眼中,强忍着笑意。
身为始作俑者,那个会动的“圆抱鼓”又动了起来。
尹芝拉下裹在身上的青白棉被,探出头来:“陈季棠,你怎么才来,路也不会走,又怪台阶做什么!”
陈季棠看清了人,走上前去扯她身上的被子:“大晚上的,叫你装神弄鬼?”
夏夜里还是凉的,尹芝一个喷嚏打出来,突然撤回和他抢被子的手去遮掩,陈季棠的力气没了拉扯,又是一个大踉跄,险险摔下台阶去,怒道:“尹芝,你在这里干什么?”
月亮照在她脸上:“我在等你,这水边晚上好冷啊,坐在地上更冷。
”
陈季棠看她刚打完喷嚏,还迷蒙着眼,语气软下来:“怎么不进去等?”
尹芝摇头一笑:“就两件事和你说,要不了多少功夫,这么晚了,说完好让你早点回去!”
陈季棠不理她,故意抬脚往前走:“这是我的地方,我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全凭我乐意。
”
阮九同和一众亲兵跟着他,越过尹芝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