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谈起事来,掩上门,避到外面去了。
陈仁美拱拱手:“还是杜兄厉害,上回我家摆宴,旁敲侧击半天,他答得滴水不漏,我都要相信他们师徒不和的传闻是假的了……”
杜乐镛呷一口茶:“他这样的人,脑子里全是那点理想,自己的性命尚不顾惜,又怎会为了财帛权位,和姓钟的闹翻……”
陈仁美望望他,不解道:“那又是为什么?”
“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仁美点点头,叹了口气:“钟庆文虽是个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装得也像,他们两个,尚不能同道,我陈仁美只认钱与枪,更是不行了。
”
杜乐镛素来不喜他短视,只道:“督军不要这样讲,只要你愿意装一装,便能同道,这年头好名声也是钱,也是枪!”
“名声只是虚妄……”陈仁美是实干家中的投机者,不全赞同。
杜乐镛耐下性子:“钟庆文本是个落第秀才,动动嘴皮,得了人心什么都有了……盛怀初声名在外,敷衍得了洋人,募得了款,政府里的枝枝节节也清楚,军事上差一点,不是还有督军么,你们这一家人是天作之合,前途无量。
”
陈仁美听得心里惬意:“若论识人,我只服杜兄,不光男人,便是今日那个小先生也是妙得很,虽还欠些调教,我那小舅子似已叫她吃住了呢!”
他又把两个拇指伸出来,对着一弯:“两个人做这个去了?”
杜乐镛笑了笑:“这倒是我那三太太的功劳,她的干女儿认得你小舅子,从百八十张照片里挑中了这个丫头,本是幺二堂子里的讨人,买来就十二三岁了,规矩自然差点……”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外面有嘤嘤哭声。
杜乐镛唤了一声:“老五,什么回事?”
爱老五进了来,为难道:“是春枝回来了,被她妈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