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的牢狱之灾,他原本就线条分明的五官轮廓显得更显清晰,瘦削了许多,清瘦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见一点儿血色。
永嘉的心抽搐了一下,引来一阵疼。
她扶着牢房的栏杆平息了一会儿心神,走到他身前,踏过的蒲草传来尖锐的枝干断裂声,他却恍若未闻。
永嘉蹙了眉,他这是不愿见她,所以掩耳盗铃?
她冷声道:“裴清。
”
他的身形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抬眸看向她,这双她从前极喜欢的、总是带着笑的眸子里满是茫然,渐渐地,燃起了一点儿光,可当看到她手中握着的明黄书卷时,那点光极快地熄灭了。
“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
”
他的嗓音有些哑,永嘉瞥了一眼那张简陋木桌上做工粗糙的瓷碗,里面的水已经见了底。
她不禁一颤,秀眉蹙起。
她明明吩咐过刑部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待他,不许动用任何刑罚,也不许在牢狱中苛待他。
可怎么会这样,这间牢房,这些从前与他沾不上边的粗陋物件.......怎么会。
她又惊又痛着,一时忘了回他的话。
“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
”
永嘉回过神来,抿了抿唇。
“我只是来递个东西。
”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裴清的视线再次落到她手中握着的圣旨上,苍白而失了血色的、如一潭死水一般的面容这才再次起了波澜,他微微笑了,连声音里都含了笑:“也好,至少为着这个,我还能和你见一面。
”
她张了张口,最后发现自己的喉咙似是被人扼住,说不出什么话。
他敛了眸,伴着轻轻的一声叹息。
“给我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的身子不好,禁不得这里的冻,早些走。
”
永嘉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