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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五这一日,月若笑嘻嘻地给永嘉递了个盒子,很沉。
永嘉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盒子,里面呈着一只玉雕小兔子,底下还压着张字条。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兔捧在手上,然后拾了那张字条出来,上面是熟悉的字迹书着:
娘子,生辰快乐,回来给你补过生辰。
永嘉惊讶地看向月若,月若笑道:“临走前驸马爷就交给奴婢了,但是不让奴婢提前告诉殿下,说殿下生辰当日收到才高兴。
”
永嘉捧着玉兔细看,做工并不精致,精细之处并未做得太好,只是小兔子啃胡萝卜的神情活灵活现的。
她见过的精致玉器多了,见着这般做工的,倒是一愣。
月若添道:“阿泉偷偷和奴婢说了,这是驸马爷自己打的呢。
”
永嘉一讶,再次仔细看着玉兔:“我说呢......但如果是他自己打的,很不错了。
可我从来没见到他捣鼓这个呀?”
月若笑道:“阿泉说驸马爷在衙署里得了空就做这个,想着殿下生辰时给殿下一个惊喜呢!”
永嘉笑了笑,双手捧着玉兔,眼里泛着柔柔的光。
小时候盼着过生辰、过各种节,后来渐渐地不期盼了。
如今裴清到了她身边,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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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驾抵京那一日,陆平在正阳门接驾。
是他来接驾,永嘉并不惊讶。
陆平一直在等她回京,过了有近一月,京中有关裴清的流言歇了一阵子,不是因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而是出了一件更扣人心弦之事。
这是临走前裴清告诉她的,京中有传言晋王府收录了一批官员行述,上至内阁朝臣,下至地方府衙,所牵涉之人甚广。
永嘉没明白晋王为何临死了还要做这等搅起腥风血雨的事,裴清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晋王是想拉更多的人陪葬。
他只和永嘉说,若有此行述,那便供给了之前那些流言的实证。
行述一出,必有都察院御史据此弹劾,届时朝上将是狂风暴雨,而首当其冲者必有他。
永嘉一听,心中便更忐忑,可裴清说若她回了京也好,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替他周旋,为他从杭州赶到京城拖延些时日。
今日陆平来,她可细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