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公主才起身,起身之后稍用了些粥,便坐在暖炉边发呆。
月若一开始瞧着公主像是睡久了有些懵,后来发觉公主好像有些伤心。
公主伤心,月若本该跟着伤心,可是她伤心不起来,反而十分感慨。
公主来杭州的时候伤心,是为着祁太医;如今离开杭州伤心,却是为着驸马爷。
可想而知驸马爷到底是个多好的人,竟能在短短的几月里让公主都转变了心思。
月若感慨着,不忘劝一劝公主,寻了几本欢快的话本子放到公主身边。
永嘉晓得月若的意思,但现在还是懒得看什么东西,只是捧着脸发呆。
一开始知道晋王之事时,觉得自己能返京离开裴清几个月,也不亚于一桩好事。
因为成了婚之后日日跟裴清处着,她少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如今机会有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空落落的,而且,很不想离开杭州。
尤其是昨夜里。
往年在宫中除夕守岁,无非是和姐妹还有娘娘们齐聚在一块儿说说话,间歇地吃些什么,捱到子正的洪钟响了也便算年长了一岁。
这般的守岁,永嘉小时候很喜欢,因为那时候父皇母后都在,还有哥哥们。
后来秦王哥哥去边关了,父皇身子也不大好了,她就不喜欢守岁了。
小时候盼着新年新气象,觉得一到了新年什么都会好起来,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期盼再三落空,便对新年这二字失去了小时候的希冀。
和裴清在一起,却不一样。
大年三十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去衙署里上职了,夜里要守岁,早上便和她一起赖了床,日上三竿时才起了身。
起身后他便整理了她之前写的那些春联,亲自拉着她贴到行宫各处去,永嘉嘴上说让宫人们干这件事就好了,心里却还是高兴的,看着他亲自将红纸糊到门上,不觉间自己都变得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