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汤。
她是个常喝汤药的身子,但并不爱喝,月若端来催了她好几遍她只说“搁这儿”“等会儿”。
裴清是吩咐她晚膳后半个时辰吃的,后来发觉她常常不按着时辰,便亲自煎好了药端过来,盯着她喝下去才作数。
养身汤有些苦,他每每都要佐上一个甜食,或是江月楼的梅花糕,或是一颗蜜枣,或是一颗糖。
她用膳用得一贯都少,而且偏素,裴清硬要她多吃些肉和鸡蛋,也为着这个,他一日三餐都要回府中和她吃。
就算礼部和内阁的事情再多再忙,到了午膳的点他的马车总是稳稳地停在了后院。
从前她不喜欢裴清这么管着她,但他在这些事情上头却很强硬,没有给她分说的机会,她便将就着依从了。
如今想来他何必这么管着她,不过是出自真心罢了。
她不应该让他太操心了。
永嘉道:“那去用些吧。
”
用罢晚膳,永嘉出了屋,仰头望见明月当空繁星遍布,白日还是浓云遮蔽的天象,夜里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正要回房给裴清喂第二服汤药的时候,阿泉远远地疾跑过来,在她身前作了礼。
阿泉先是询问道:“殿下,我们爷他......”
永嘉道:“止住血了,眼下就是等着他何时醒。
”
阿泉松了一口气,禀道:“刺杀之事水落石出了。
”
原是赵忠自逃出京城之后就隐姓埋名,流亡于江浙各地,所幸是当兵的身上还有一身力气,落到哪处就做些苦力过活,心中一直存志要杀了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报仇。
他听闻圣驾南巡将过苏州,直觉皇帝将要来祭拜前朝帝陵,是故三月前剃度皈依佛门,在寒山寺化作个小沙弥等待时机,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永嘉将此事听罢,不由得蹙了眉。
赵忠此人她听过,先帝爷曾评过其人“勇武善战,忠君不二”,如此忠臣,随太子谋逆之后不伏法,却来暗害当今圣上,这哪里称得上是忠臣?
她未再多想,阿泉道:“一个时辰前李公公过来传话时殿下不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吩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