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放下手中的经书,抬头看向药师佛,喃喃道:“即便用我换他,也好。
”
出了药师殿,高云遮月,夜阑人静。
照祁隐当日所言,按着这个方子一服药喝下去,血就会止了大半。
若如真的止了血,那么便说明此人性命可保,再喝两服便能彻底止血。
若第一服未起效,那么后面的便不必再喝了。
永嘉回到禅房中,颤着手掀开了裴清的被褥。
第47章险象(4)“如何你才能信我?”……
白布上,只印了伤口那般大小的一圆块血。
血止住了。
永嘉僵了许久的身子终于一软,几近是跌坐在了榻沿上。
她的手颤着将被褥掖好,同时有三两滴泪落了下来。
裴清能活下来了。
她从前对他一直有偏见,觉得他做那么多事最终都是为了他的仕途,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攀附皇亲而已。
所以她待他并不好,不像旁人的娘子那样柔声细语甚至洗手作羹汤的,常常对他摆着一张冷脸,动辄就要生他的气。
可是裴清从没有怪过她,无论哪一次都仍然是笑眯眯地哄着她,一直哄到她心里头高兴了才止。
她深更半夜忽然想吃江月楼的水晶饺,他二话不说就起身披了衣出去了。
回来,他继续打着地铺睡。
这样待她好的人,如今却昏睡在这里。
裴清对她是真心,她虽然不喜欢他,但她应该对他好一些。
至少,尽力做一个娘子该做的。
屋外天如浓墨,已近子时。
月若轻推了门进来,说给她备了膳,让她去隔壁的耳房吃。
永嘉自清醒之后一颗心就挂在裴清身上,丝毫未动用膳的念头,腹中并不觉得饥饿,眼下亦是如此。
她摇了摇头,道:“过了有两个时辰了,把第二服药煎着。
”
月若担忧道:“您大半日没有吃东西了,午后还昏了,现在正是要吃东西的时候。
裴大人若是知道您为着他这般伤身,一定会伤心的。
”
永嘉僵了僵,默默地看向裴清。
从她到裴府中的第
一日开始,裴清就给她备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