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是雾蒙蒙一片,身子却直立着有如一棵松柏。
她怒骂道:“止血都不会吗?你们没学过?太医院供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为首的太医跪着道:“殿下,微臣们已经尽力了,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裴大人伤的位置太险,伤口太深了,微臣们实在没有办法。
”
“实在没有办法?你是说就任由他死?你就是这么治病救人的?”永嘉从来不说治不好就拿太医院陪葬这般的话,她心底里良善,知晓再如何也不该将罪归到医者身上,但眼下她已顾不得分毫,真的想说出那句“若是他死了,本宫就让你们一起去死”的话。
另有一太医哀声道:“殿下,您也是学过医的,您也知道,这只能听天由命了。
裴大人他吉人自有夭相......”
永嘉的身子颤了颤,侧过头掩住了自己垂下来的泪。
是啊,她也是学过医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裴清伤得这么重这么深,就算这般伤着的是皇帝,他们做太医的也是真的束手无策。
这样的伤能处理好已是万幸,至于止不止得住血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
可是,难道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而死吗?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眼前朦胧一片。
她学过医,她学过医的,她一定能找到法子救他......
永嘉的身子一颤,当时她向祁隐求学医术,虽主攻的是父皇的病,但实际上祁隐什么都教她。
因着母后的缘故,永嘉最想学的的就是如何救失血之症。
宫里头的娘娘们生产时大出血的不少,永嘉很怕她们和母后一样失血而死。
但这种情况太凶险了,甚少有人能救的回来。
她想知道有没有可解的法子。
祁隐说,有。
祁隐说的,是一个民间的土方子。
但这个方子一直没有用在宫里,因为当时他只是个新入太医院尚人微言轻的太医,且太医院本就不用民间土方的,若是用了出了问题无人敢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