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拿了火折子面红心跳地点着灯烛,由他自顾自在一边瞧着。
忽而裴清出了声,问她道:“这是?”
他立在内殿那架书架前,手上捧着的是她从前学医时的医书。
永嘉走到裴清身侧时愣了一愣。
她将这些书放在了书架最高处,取一种束之高阁的意味,因为她不会再拿起来看了。
前几日月若收拾东西的时候问她,该将这几本书放在哪个箱子里。
永嘉并不想再将它们随身带着,口上便说等旁的都拾掇好了再收拾它们吧。
月若明白她的意思,没再提这件事,这几本书便留在了这儿。
永嘉淡声道:“几本医书,你不是学过医么?”
裴清笑了道:“只是见娘子也读过这些书,觉得新奇罢了。
”
他翻看了书页,正正好翻到的那一页上有着朱笔勾画圈点的字迹,永嘉扫了一眼,立马将视线移开去。
那是祁隐的批注。
裴清仍翻阅着,永嘉的心里渐渐地生了点疑。
她同祁隐的事情虽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但宫中乃至宫外头一些世家大族也有些人晓得,机敏如裴清,他又素来对她的习性喜好一清二楚,竟不知道她当年的那桩事?
可转念一想,她那桩事发生时,裴清恰好回了姑苏养病。
永嘉装作漫不经心道:“我学医的时候,你好像在姑苏养病?你那会儿是生了什么病?”
裴清翻动书页的指一滞,平静道:“生了病,也没生病。
”
永嘉一愣。
裴清道:“不是旁人说的那般突然恶疾,只是心病罢了。
初入官场时心高气傲、一身清正,难免为旁人所指摘,一来二去心中不服,便生了些郁郁之气。
”
永嘉轻笑道:“你倒是爽快,我先前是觉着奇怪,一个人从前染过大病如今却看不出什么。
”
裴清望着她,勾了唇:“对你,我又何必掩饰。
”
他灼灼的目光将永嘉烫了一下,她不自然地别过了头,裴清却仍不罢休地道:“看来娘子先前就对为夫很上心。
”
永嘉没再理他的这些话,转了话头道:“南巡时会在苏州府驻跸几日,你有没有打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