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简短道:“被灌了一圈酒,一口饭也没吃上。
”
席上的人灌他酒灌得实在是狠,一圈下来他还未吃点什么垫垫,已经被灌得有些晕。
永嘉那几个皇兄皇弟实在是不怀好意,拉着他一盅一盅地喝下去。
饶他向来酒量好,却也招架不住这样的灌酒,借着更衣的说头赶忙溜了出来。
永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才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片刻后就放下了筷子。
裴清见着她并没有吃多少,挑了挑眉道:“吃饱了?”
永嘉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桌案上朱漆彩绘盘盛着的干果,那儿比她
刚进屋时已经少下去一层。
盘中盛了是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取的是早生贵子之意,是讨个好彩头的。
永嘉本来不爱吃这些东西,但实在是饿得紧,就让月若剥了几个来吃。
裴清了然,笑了笑。
二人用罢了膳,传了侍女收拾了妥当,又用茶水漱了口,便坐到床之上行第二礼。
月若捧着一个红木托盘过来,裴清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红绸,盘中放的是一把剪子和一个绣了鸳鸯的锦袋。
侍女拾起剪子,先剪下了裴清的一段发。
月若替永嘉解了云鬟,将发拂起,清脆的“咔嚓”一声,青丝落下。
侍女正要将两段长发系在一起时,裴清伸手拿了过,亲自系上红绳放入锦袋中。
永嘉望着他,心中涌动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嫁给萧承远的那一次还未来得及行这一礼,这倒是成了裴清的独一份。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
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侍女再一次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高燃着的大红花烛时而发出烛花爆裂之声,在静谧之中显得犹为清晰。
裴清解下了系在床柱上的大红帷幔,轻纱落下,将永嘉笼在紫檀木拨步床上,眼前是大片铺展开的喜庆的红,还有他。
永嘉的心狂跳起来,不愿去想裴清要做什么,只垂了头端坐在原处。
裴清仍坐下在她的身侧,比方才离得她更近,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掠过鼻尖。
听到了裴清的两声轻笑。
永嘉忍不住看向他,撞入那双热烈、满是笑意的眸子里。
裴清没说话,抚上永嘉的脸颊。
触到他掌上的温热时,叫永嘉的身子颤了一颤,敛了眸不看他。
那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