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清方才抬了头,目光平和地扫了一眼座下众人。
“殿下们皆知我朝最重孝道,吴先生告假一月,这一月中,就由微臣来为众殿下讲学。
”
“吴先生是大儒,讲四书五经,微臣不敢与吴先生相比,这些就等吴先生回来再为殿下们讲解。
臣只教殿下们一月,不成体系,想着只教些新鲜的。
殿下们可有什么想学的,想问的?”
几个机灵鬼交流起眼神,在疑惑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裴大人怎么如此温和了。
永嘉瞧着他们仍然心有忌惮,出声维护道:“想问什么,便问吧裴先生吧。
”
小十大着胆子,先发了声:“蔡先生前两日给我们布置了课业,明日要让我们当场论一段呢。
那个题难得很,答得不好就要被蔡先生打手心,不如裴先生为我们讲一讲。
”
永嘉挑眉道:“你是来这儿做小抄
来了?叫蔡先生知道了,又要挨一顿骂。
”
小十不服道:“蔡先生说可以去书里问问圣贤,书里的圣贤不会说话,现在有个会说话的圣贤摆在我们面前,这都不问,岂不是傻?”
永嘉笑着摇了头,裴清亦一笑道:“十殿下所言不错,古人言‘人尽其才,悉用其力’,殿下能将身旁或人或物悉取其用,是智者所为。
”
小十向永嘉递了个得意的眼色,站起向裴清作了一礼:“那就请裴先生为我们解解惑。
”
月若将皇子们的课业给裴清,这是蔡先生两日前布置的,谈一谈“窃国者侯,窃钩者诛”。
裴清拿起来浏览着,众皇子皆伸着脑袋望着他的脸色,永嘉便也心安理得地看向他。
那支玉簪,同样的一支玉簪簪在他的发间。
座上端坐着翻动绢纸的这个人,和祁隐很像,眉宇、声音、身形。
可不知为什么,裴清的样子在她眼中愈加清晰,而祁隐的样子却变得愈加模糊。
她本将祁隐深埋心底,直至裴清的出现唤醒了他。
可是她心中祁隐的样子,却勾起了他的轮廓。
裴清阅毕,看向小十二道:“十二皇子这篇论,论得不错。
”
他正欲亲自将纸拿起来念,望了一眼神游物外、突然被点了名而惊得满脸通红的小十二,改了主意。